她是陪伴衡阳长公主的嬷嬷,在府里地位不同,故而与陈淮也说的上话。
“侯爷今日的晨练结束得倒是快。”
陈淮淡淡道:“翻来覆去五六遍,累了。”
容竹听罢,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陈淮,可姜弦却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
若是练剑、五六遍,那侯爷昨日怕是只睡了一个时辰。
她目含担忧,看向陈淮。
不过陈淮倒是目不斜视,直接向长公主行了礼。
等着陈安洛、陈书沅到了,早膳便又欢快起来了。
陈书沅一边展示着几日前她和元一去买的新鲜玩意儿,一边对衡阳长公主道:“过几日,我要和元一一同去昭阳寺。”
“我听闻昭阳寺里有个会做木匠活的和尚,他能做十几种鲁班锁,我打算让他给我做十七八个。”
衡阳长公主手里的筷子一停:“宫里多的是会做木匠活的,何苦去昭阳寺?”
“那如何一样,他的锁是加了福祉的,到时候给你们一人一个。”
陈书沅得意洋洋道:“而且过几日符安山漫山遍野的野花,自有几分意境。”
衡阳长公主嗤笑一声,满不在乎道:“难不成山里头还比我们侯府漂亮?”
的确,宣平侯府是楚都最为精致的府邸,移步换景、四时之景各不相同。
不外乎别的,这是大周皇帝赐给自己最为疼爱的弟弟安亲王的。
这座府邸,山水合一最为精妙的便是瑞安院,前朝莹月公主的院落。
陈淮陡然就放下了汤匙。
想他之前还同姜弦讲过的这些话,如今想来更是讽刺。
若是大楚不兴,这瑞安院的主人,怕是姜弦。
陈淮心中别扭,他原本就厌恶这座府邸,所以才长居“平生居”。
如今,更是看都不想了。
“母亲,最近府衙事务多,我就不回来了。”
说罢,陈淮向衡阳长公主行了礼,不等衡阳长公主反应,就直接退了出去。
衡阳长公主看着如此平静但又如此奇怪的儿子,难免生疑。
“姜弦,今日淮儿是怎么了。”
姜弦摇头,沉吟片刻后才有些不确定道:“昨夜侯爷,似乎是做了噩梦。”
在衡阳长公主眼里,噩梦都是虚无,怎么会让陈淮如此。
不过她一想到了昨日陈淮去了陶府,就又沉静下来。
罢了,随他。
*
这两日,陈淮就像所说的那样,恍若有多少军务处理不完,当真没有回过府。
清晨,姜弦照旧去后院照看踏雪和追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