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定定看着陈淮,看见他真的不在乎这些事情,才重重叹了口气,就此作罢。
姜弦坐在马车里补眠,不知何时,听得微微一个响动,那股子淡淡的松香味传了过来,她便知道是陈淮进来了。
按着平日里,姜弦一定处处紧着陈淮,只是山间比不得马车,更比不得凇院那张大床和抱枕,她实在有些困乏了。
于是就在梦里给陈淮挪了个地方。
陈淮看见的就是这个景象,姜弦嘴里咕哝着,之后似动非动移了肉眼看不见的距离:“侯爷,你也、也睡罢。”
陈淮笑了一下,难得的触及心底。
他捞出马车里的毯子,手一扬,便正正好好把姜弦盖的严实。
这次姜弦被归南劫走,说来也是他的问题。
他先是去了北疆半年,后又住在北军府衙,府里便松懈下来。
也就是母亲不出府、陈安洛和陈书沅旁边都是绝对安全的人,要不然这样的事情也不会挨在姜弦头上。
等到马车慢悠悠进了府,卫砚已经将府内彻查了一遍。
所有不安分的,像是筛子筛下去的齑粉,处理地悄无声息。
这样自然毫无意外惊动了府里另外的三位贵人。
衡阳长公主手里的帕子紧了又紧,遥遥盯着凇院。
据下人回话,侯爷抱着夫人回了凇院、处理完府内的事务,就立刻回了北军。
看看、看看!
陈书沅蹭一下站了起来,“阿娘,你看,这已经开始单枪匹马救人了,以后还指不定有什么大事。”
陈书沅苦着脸,不免腹诽,她二哥也真是够倒霉。
以前的陶邑宁让宣平侯府差点丢了人,现在姜弦倒好,直接开始让二哥涉险了。
衡阳长公主毕竟是见过风浪的。
尽管她对此次的事情有所不满,但陈淮既然处理了府内的人,想必府里早就埋下了隐患。
那姜弦实际上就是为两个女儿冒了险。
“你们也不用牢骚,淮儿有淮儿的考量。”
陈书沅走在去点星阁的路上,心里一个劲地叫嚣:考量?考什么量?!
她生得像是陶邑宁、勾引二哥就是原罪!
姜弦若是安安稳稳地府里待着,她自然不多说什么,可是如今——
这怎么能忍!
元一跟在陈书沅身侧,冷静地观察着陈书沅每一个表情。
在陈书沅即将要拐到去凇院的路上时,元一开口了。
“乡君,两日后百花盛宴要穿什么衣服?”
陈书沅“啊”了一声,恍然间想起还有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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