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打量着周遭,果然,总是有些□□裸的目光紧紧随着他们。
她担心地看向陈淮,这时,姜弦才发现,陈淮似乎对这里轻车熟路。
他摆弄着手里的玉骨扇,丝毫没有平日里的难以接近,甚至许多外地来的商贾,都跃跃欲试想要来和他结交一番。
这莫不就是演技?
姜弦在琼月楼一楼的一个打扮得像是老鸨模样的人过来时,终于承认,陈淮要是没了一身杀伐征战的冷冽,他的身家大事根本不用景宁王瞎操心。
那老鸨也算一个大老板,可是见了陈淮遥遥就开始甩帕子。
“公子,您这是生面孔呀。”
陈淮玉骨扇往前伸了伸,上面挂着的银袋子不用打开也能从那模样里看出份量。
“你这楼有什么规矩?”
“没规矩、公子要玩,哪有什么规矩?”
老鸨欢欢喜喜的检查了一遍银袋子,之后想试着推荐个姑娘,可她眼睛一转,看见了陈淮身后的姜弦,便收了这心思。
这姑娘、这气质,就像匠气的玉腰带上唯一的天然珠子!
她就不做马屁拍在马腿上、自取其辱的事情了。
老鸨甩着帕子,跟在陈淮后面亦步亦趋地介绍,偶尔用余光瞟一下姜弦,见她东张西望,便开口道:“姑娘第一次来?”
姜弦点点头。
“这公子是你什么人?”
姜弦警惕地看了她一眼,之后轻声道:“他便是我家公子。”
老鸨拖长了音“哦”了一声,颇带深意道:“还是你们大户人家会玩。”
走在前面的陈淮突然停了下来,折扇啪一声展开,上面“洁身自好”四个字在偌大的青/楼显得各外出彩。
老鸨神色变了变正欲说话,便听得陈淮侃笑道:“他们都怎么玩?”
嗯?!
这句话太狠,姜弦就是平日里怎么想也想不出是陈淮说的。
她攥着裙角,咬着唇,听着那老鸨若有所指讲着前日里廷尉正大人家的邱易公子带着自己的夫人来这里找情趣,那花样、那玩法,她都像是受了提点。
陈淮听罢,嗤笑一声,也不知道是对谁。
他倚着栏杆向上瞥了一眼,琼月楼三楼,粗大的香木树立,将它与一楼、二楼隔开,以此显示它的不同。
犹如回旋的云带一般,有四条楼梯通四个方向,每个方向各有一个精致的雅阁。
“这三楼——”陈淮顺口提了一句。
老鸨立刻扔下姜弦道:“这上面就是我们琼月楼四大头牌的住所。那四个姑娘善琴、善舞、善诗、善曲。其中,又以时周姑娘的月琴最为精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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