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怕是抢不过侯爷。”
说着,她蓦地转眸向陈淮,竟然恰好看到陈淮倏然而逝、极其浅淡的的笑意。
一时间,姜弦有些恍神。
等她几息时间内回过神,便开始懊恼:
怎么能这般直视侯爷?
实在是亵渎、不尊重!
这边姜弦在自我反思,那边站着的萧向忱同样也在自我说服。
这不过一个时辰,他的一贯认知已经被颠覆了不止一次。
特别是他意识到陈淮对姜弦的信任——
取得像是陈淮这样历经几番坎坷的人的信任 ,决然不是件容易的事。
甚至连他自己原本对姜弦的质疑,也因为陈淮的决定而消弭。
陈淮又问了姜弦和仵作一些问题,等到他眉头舒展、众人出了停尸房,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
而此时,泠泠叮叮下起了雨。
京城偏南,但因为符安山挡着的原因,每年三四月仍然有这样的湿雨,夹杂着凉意。
姜弦仰头,便能看见雨水顺着对面黑色雕纹的筒瓦下滑,之后汇聚成为雨帘,朦胧视线。
她定定站在廊下,心里说不清到底是喜欢京城这雨,还是北疆三月暗伏寒意的春风。
“姜姑娘,廊下看雨虽然是好诗意,但还应当听个小曲。”
说话的人,连声音也自带了几分风流。
姜弦应声看过去,萧向忱已经转过了回廊,与他一同站着的陈淮也在远处看着她。
那位尊贵的景宁王像是还要说什么,可陈淮淡然的声音率先响起:“姜弦,你过来。”
姜弦当即收了思绪,快步走了过去。
陈淮身量颀长,如若玉树。姜弦虽长在北方,却随了母亲,娇娇小小一个人。
二人虽然隔着不远的距离,但姜弦经过偷瞄陈淮的腰迹、看了看那腿长后,最终打算小跑。
不过此时,陈淮却慢了下来。
萧向忱眯了眯眼睛,心里“啧”了一声,默默把内侧的位置让了出来。
而姜弦这个姑娘,也似乎是眼里只有陈淮,不懂什么叫客气,当真站了进去。
萧向忱噙着笑,饶有兴趣听着他们说话。
“刚刚的麝香,有什么特别?”
“特别倒也算不上。很多人都用。只是量不能太大。”
一说到这个,姜弦突然怔住了。
她歪着头细细想着在停尸房里的一些细节,她记得其中的一位死者,那模样几乎死去了四五天,可那股麝香味道还浅浅淡淡留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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