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的胳膊从喻安未合拢的掌心滑落。只差一秒,喻安就能抓住他了。
男人把老伯推下去后,趴在车上的丧尸瞬间分散出一部分弃车扑食,车子的压力骤减。
打开的小口合上。
喻安死死瞪着男人,一字一顿的陈述道:“你杀了人!”
男人嗤笑了声,不以为然:“我早就想这么做了。要是那几个当兵的没开车过来,我也能用这个办法脱身。”
喻安腾地站起来,还没靠近男人,就被男人掏出的一把枪抵住了额头。
“这枪是我从一个警察身上搜下来的,里头装满了子弹。你要是不怕死,我现在就送你上路。”
喻安被抵着额头,眼睛都被怒火烧红了。
其他人看着这一幕,动了动嘴唇,却没一个人说话。
他们是不齿于男人的行为,可想要得救,这种抛饵的方法是最有效的...
逃命逃到出现,谁都不想死。
给了喻安玩具手机的小朋友,眼睛睁得大大的。他看着漂亮哥哥被人顶着枪,大声道:“坏蛋!”
推老爷爷下车,欺负小哥哥,这个叔叔是坏蛋!
小朋友的奶音清脆,他奶奶想捂他的嘴都捂不住。
男人被个小朋友骂,眼睛眯了眯。他把喻安重重一推,转而去拎那个小朋友。
坐在这一老一少身旁的人见他过来,迅速挪开了身子,没一个敢挡。
喻安从地上爬起来,看见他已经把小朋友给拎起来了。
小朋友穿着背带裤,虎头虎脑的。被拎起来后还奋力蹬着小短腿去踢人,嘴里嗷呜嗷呜的叫着:“大坏蛋!我要让警察叔叔抓走你!”
小朋友的奶奶看着孙子被拎起来,吓的求饶:“我家孩子还小,不懂事。求求你了,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计较。”
“我最烦的就是孩子。”男人不买账,他把小朋友拎到门口,很明显要当做下一次的饵。
奶奶吓得脸都白了。
她连滚带爬的过来继续求:“你把我丢下去,求求你,别丢我孙子!这孩子命苦,他爸救人牺牲了,他妈年前得癌症走了。这孩子才四岁多啊,他不能死。”
老太太磕着头,整车的人听着她的哭啼声,不落忍的别开了脸。
喻安看看着整车人,突然有
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常年生活在实验所里,很少跟外面的人接触。
他见过为完成任务宁死不退的军人如孟翰,也见过不顾危险,坚持群众生命至上的军人如裴思。
而现在,他看到了人性的另一面。
是黑暗的,麻木的一面。
喻安浑身都紧绷着,他没有去拉地上的老太太,也没有对男人再说一句话。
他右手下滑,摸向了口袋。
口袋里有一把军刀,是裴思送给他的。军刀上刻了个谢字,是裴思在沉鱼岛训练上赢得的奖励。
喻安攥紧着军刀,默默等着机会。
三分钟后。
车厢挂着的丧尸还没有被甩掉,男人拎着呸呸呸吐口水的小朋友,再次打开了门。
就是现在。
老太太一把拉住孙子的小胖腿,竭尽全力往怀里带。男人不松劲儿,发狠的要把小孩儿给丢掉。
喻安挥着军刀,用最大的力气刺中他的手臂。
“去死吧!”
喻安拍掉他的枪,并把刀拔出又重新刺进他的另一只手。而小朋友则是被奶奶拼命拽回了怀里。
刚才还嚣张的男人,被废了两只手,如同废人一般跌坐下来。
只是人跌下来了,刚才打开的小口却还开着,已经有丧尸的手扒了过来。
身后是刚救下的小朋友,身前是在往这儿挤的丧尸。
喻安想不到别的选择了。
他抱住最前面的丧尸,纵身跳了下去:“关门!”
“砰——”
门关上,喻安一摔下去,就挣开丧尸,撒腿就跑。
他头也不回的往前撞,不小心撞倒了一个矮个子的胖丧尸。不知道是不是丧尸有点呆,被喻安撞上来了也不知道啃。
“嗷。”
矮个子丧尸呆了几秒,这才扭头开始追。他嘴里发着含糊不清的嚎声,卖力的跟在喻安屁股后面。
喻安不想被啃脸,他身后像是串蚂蚱一样,一个接一个的丧尸都在跟着他跑。
不知道跑了有多久。
喻安七扭八拐,看到了几个房子。他牙一咬,心一横,冲向了房子。
房子门前有很多散乱的石料。有的石料已经被雕刻成型,有的石料还是未雕琢大石头的模样。
喻安盯着石头,准备用石头砸后面丧尸的头。
可他盯的太专心,脚上踩到碎石头,没稳住身子,一脑门扎到了大石狮子上。
“吭叽。”
喻安磕的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他脸趴在地上,安详的仿佛当场去世。
后面追上来的丧尸,看看地上的喻安,一个个的都没上前。丧尸们面面相觑,最矮胖的一个终于上了前。
他张嘴,对着喻安白白净净的胳膊,咬了一口。
只一口,矮胖丧尸就嫌弃的退开
呕呕呕。
难吃!
丧尸慢慢的散去,喻安被咬了一口的胳膊,牙印附近的肌肤,微微变色。
时间的流速无人能掌握。
另一边,累得半死的裴思带着陆朝,赶回了基地。在他们之前,转移的几车群众已经回来了。
最后面一车转移的大多是路上捡的群众,前面的烈士家属们不挑车,坐了最简陋的一辆。
车子都回来了,裴思看最前面的车比较幸运,一员未减,还随口道:“你该把喻安放最前面的。”
陆朝不在意道:“我放都放完了,走吧,我们去看看他。”
谢池渊看着他们的方向,没跟过去。
他转身正要走,一个穿背带裤的小朋友,啪叽来抱住了他的大腿。
小朋友眼泪汪汪,一屁股坐到他的脚面上:“泥嚎,请问你是警察叔叔吗?”
谢池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