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宗踏上了金色的沙滩。
海水舔舐着他□□的脚踝, 打湿了他垂下的衣襟。他抬起头,伸出手挡住了炽烈的太阳,银色的眼眸里映照着绿树掩映的孤岛。
他赤着脚往这座无人孤岛的深处走去。
这座岛安静极了, 甚至连虫鸣声都没有, 海鸟也不会在此休憩。
它就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教宗的脚步在一片废墟之前停了下来。
这里显然曾经有人居住过,但在漫长时间的洗刷之下, 这里只留下了残垣断壁。被风蚀的石块到处散落着, 偶尔能分辨出工具的形状, 更多时候,他只能看见荒凉的沙子从石头的缝隙间悄悄落下。
这里仿佛是一个文明的坟场。
教宗走进废墟中,拂开掩盖的黄沙, 取出了一块石板。
正如布鲁斯·韦恩所言,石板上深浅不一地刻着一些文字, 或许正是因为深浅不一,在漫长时光的洗礼之下, 依然有只言片语被保留下来。
而它的落款,写着一个名字。
霍索恩·迪伦。
……
……朋友:
……决定,我无法……家乡, 他们的决定……认同与否,我会遵循……习俗,或者未来的某天……明白我的用意。
怀疑……生根发芽, 一切都……回到文明世界,历史……得到证明。
……死亡……白费。
我的信仰永远纯洁。
霍索恩·迪伦。
……
霍索恩迷惑地看着这块石板。
这是他写的吗?
为什么……他完全没有了记忆?
身为外神, 他本该是全知全能的, 但他却并不知道这个孤岛上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也不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在他几近全知的视角之下, 只有一件事情是他所不明晰的, 那就是他究竟为何会从人类变成外神。
秘星之眼本体的失控、神秘的石板、荒败的孤岛——或许这一切,都与这个问题息息相关。
霍索恩突然说道:“……系统,你说,作为一个外神,我为什么会犯下那样低级的错误呢?”
系统懵了一下:【啊?您说的是什么错误?】
霍索恩说道:“引导人类的灵体进入我的梦境……让他们窥探了旧日的存在,从而引发了地球上的旧日活动。”
他作为一个外神,怎么可能连自己的梦境都无法控制?
况且,他在地球上这么久了,调查关于秘星之眼上古信仰的资料也这么久了,竟然还不如布鲁斯·韦恩调查的结果来的切中要害。
就好像他被什么超出理解的存在限制了思维,锁住了认知一样。
系统震惊:【您的意思是!】
霍索恩眯起了眼睛。
教宗抬起头,双眸平静地望向了他头顶上那片碧蓝的天空,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大气层与无尽的星空,望向了隐藏在宇宙深处的不可言说的存在。
“或许……”霍索恩轻声说道,“我们的方向从一开始就错了。”
【可是旧日支配者也确实是在苏醒啊?】
“没错。”霍索恩说道,他的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所以,我需要和祂当面好好谈一谈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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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创造这场谈话开始的机会——在不影响其他生物的情况下。
“看来,我需要创造一场全新的信仰之潮了。”
……
歌者在主动承受污染、污染度达到了百分之百之后就被霍索恩给回收了。
同时
被回收的还有武士。
那天,歌者出去用歌声抵抗了污染,而武士则被留在地底独自面对深红地核的心脏。最终,虽然他成功把心脏给劈成了两半,彻底灭杀了深红地核的实体部分,但他也确实被深红地核的触手给扎成了重伤,并且受到了不小的污染。
霍索恩当机立断地给武士的身体加了个封印,遏制住了他的异变。
武士的身体强度毫无疑问是所有星巢成员中最强的那个,他对异变的抵抗能力也强到有些离谱的程度,哪怕是被触手给穿成了筛子,污染度一度超过百分之四十,他竟然也没有发生明显的异变。
霍索恩当然舍不得这么好的一个壳子。
封印导致武士暂时无法使用超凡力量,短时间内也无法再执行与星巢相关的任务,他需要一定时间的修养,等污染度降低下来再说。
然后霍索恩就随手把武士扔回了地球。
结果这随手一丢,又给丢出了问题。
——他没丢准。
霍索恩:……
霍索恩深刻地反省了自己,作为一个曾经的人类,他肯定是那种往垃圾桶里丢纸团从来就没丢准过、还乐此不疲的人菜瘾大型玩家。
他没有在暗讽地球是垃圾桶的意思,对不起!
沉睡中的武士被他随手一扔,扔在了地球的平流层。
讲道理,这就和平时在家里玩飞镖盘一样,对霍索恩来说能把武士扔去地球就已经算是正中红心了,能被地球的引力捕获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于是,突然出现在平流层的武士在停滞了一瞬之后,毫不意外地朝着地球坠落下去。
在武士体内感受着自由落体的霍索恩:……这是在玩真人版绝地求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