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都研究好几年了。”
羂索也叹了口气,是啊,他已经研究好几年了,却始终没能得出一个结果。
他想……
羂索注视着五条凛的眼睛,他缺少一双可以看穿一切实质的眼睛。
很快,羂索收回视线,朝五条凛露出温和的笑意说道:“我想喝杯酒了。凛,我捉了两条香鱼,要一起来喝杯吗?”
“好啊好啊!”五条凛高兴地答应。
羂索拿出酒杯,烤上香鱼,但五条凛却没能吃到鱼肉。
他醉倒了。
一杯倒。
18
“日后你莫要和人一起喝酒。”待五条凛醒来,羂索认真叮嘱。
五条凛揉着自己发昏发痛的脑袋,郁闷地说道:“我以前没喝过酒。”谁知道他酒量竟然这么差。
“头还疼吗?”
“嗯。”
“过来,我给你揉揉。”
五条凛便很自然地将头靠了过去,羂索感受到他全心全意的信任,眸光一闪,认真地为他按摩头部。
羂索手上的力道不轻不重,有种催眠的功效,若不是五条凛刚刚才醒过来,怕是又要睡过去了。
“头好痛……”
“嗯。”羂索应着他,轻轻为他按摩。
“羂索,酒好难喝啊,喝了还会头疼。”
“是你酒量太差了。”
“才不是……”五条凛虽然头疼,但依旧嘴硬:“是酒的问题!”
羂索无奈,只能顺着他的话说:“没错,是酒的问题。”
“再过几日,加茂家的女人就要嫁过来了。”五条凛对羂索从不隐瞒。
羂索手指一顿,问:“嫁给谁?”
“我啊。”五条凛皱着一张脸,也不知是因为头疼还是因为苦恼:“我都没见过她,听说是个贤良淑德的女人,是大长老为我定下的婚事。”
“是吗?”羂索淡淡说道:“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想必应该是一桩好姻缘。”
五条凛不说过话了,他枕在羂索的腿上,仰面望着天花板,眼神少有的迷茫。
妻子……是怎样的?
女人在御三家地位很低,就算是生出了五条凛的凛妈妈,那样温柔的女人,在五条家其实也是没半点地位的。
她唯一的功劳,便是生出了五条凛。
父亲常教育他,找女人基因要好,要找一个能生养的,五条凛有点不懂,女人存在的意义就是生孩子吗?
他的妈妈会做很好吃的点心,也烧得一手好菜,她温柔又会照顾人,还会哄他睡觉。
他以后的妻子,也会是像妈妈一样温柔的女人吗?
“在想什么?”羂索问。
“在想……我的父亲对母亲可能并不太好。”
羂索愣了一下,问:“他们不是很恩爱?”
“是,但是……”五条凛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觉。
父亲对母亲,向来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因为母亲很温柔,很听话,经常在笑,所以五条凛认为他们很恩爱,但实际上仔细想想就能明白,他们的关系就好像……他和秋月。
秋月很温顺,任何事情都会满足她。
但秋月只是他的女婢,母亲却不是,为什么却能给他如此强烈的既视感呢?
羂索略作思考,明白了五条凛的想法,于是道:“不要多想,只要当事人双方不觉得奇怪就好了。”
“可是……”
“加茂家嫁过来的女人,一定也会那么温柔。”
但那是不对的。
羂索很清楚,普通人家女子的地位便不如男人,到了御三家更是变本加厉,但是,这种不公平,常年生活在那种压抑环境下的人是不会理解的。
男人们不理解,女人更无法寻求自由,她们是被折断了双翼的小鸟,骨子里的叛逆被硬生生剔除,就连尊严都半点不见,宛如被模子复制出的一样,只剩下温顺了。
“你又何必在意那些。”羂索轻笑一声,拍了拍五条凛的额头,将手掌放到了他的双眼上,说道:“只需要享受那一切就好。”
“可是,妻子不应该……”
“凛,别想太多。”羂索阻止了他的深思。
生在御三家,在这种方面思考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倒不如随波逐流。
反正所有人都在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