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者是傅立仁。
只要谢瑜踹一脚,他就会掉下山,摔进山下的大湖里。
傅宴就站在谢瑜的对面,正冷静地劝阻他:“你放心,你现在放了傅立仁,我们可以达成庭外和解,不会让你量刑太重的。谢瑜,你冷静一点,不要再一错再错了。”
谢瑜目露迟疑。
他之前被霍司杨栽赃了侵犯商业秘密罪,父亲谢久安联络了国外的朋友,秘密把他送走,在国外的农场躲了大半年。眼看快过年了,谢瑜偷偷溜回国,想陪父亲过个年,哪知道他来疗养院陪父亲时,居然被傅立仁看到。
傅立仁威胁他要报警,谢瑜受到刺激,打伤了傅立仁。想到种种悲惨后果,谢瑜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傅立仁绑了,弄到了山上来。
他做的很小心,还特意假托傅立仁的语气,不许有人打扰,为自己争取时间,可没想到傅宴居然会找来!
谢瑜看着傅宴:“傅宴,你用不着假好心。你难道不希望这个老头消失吗?我记得他对你可算不上好吧?十五岁那年,你被他逼到想自杀,是我劝着你从窗台上走下来,你难道不恨他吗?你就装作不知道这件事,让我把他从这里推下去,这下面就是一条大河,毁尸灭迹最好不过了。只要你不说,没有人知道我来过,没有人知道会是我动的手。”
傅宴摇头:“谢瑜,那是一条人命,你真的能承担杀人带来的心理压力吗?杀了人,从今往后,你做的每一个噩梦都会提醒你,曾经犯下了怎样不可饶恕的罪过。不要再这样了。”
谢瑜哈哈大笑起来:“傅宴,瞧瞧你这伪善的嘴脸,一副为了我好的样子,怎么,是江梅生冷酷拒绝了你,所以你又来我这里惺惺作态了吗?看看你的脸,为了他整成这样,爱得这么卑微,值得吗?”
傅宴失笑:“谢瑜,你不用刺激我。我和江梅生怎么样,和你没关系。我只知道,如果你执意要杀了傅立仁,至少要判无期,你准备让你父亲余生孤独一人吗?”
这话踩到了谢瑜的点上,他犹豫了。
傅宴劝他,语气放轻,带着几分蛊惑:“过来吧,谢瑜。”
就在这时,山脚下传来警车的声音。
是林御白报了警,警察赶来了。
谢瑜已经是惊弓之鸟,听见警车的声音,整个人脸色大变,愤怒嘶吼:“傅宴,你还说你没报警!你骗我!”
江梅生躲在暗处,看得着急了。
看见不法行为报警,是公民的义务。但谢瑜这个状态,真担心他受刺激,一不做二不休,把傅立仁杀了。
林御白卷起袖子,显然是做了如果谢瑜要鱼死网破,就冲上去制服他的打算。
就在这时,一个气喘吁吁的人影赶到,撑着膝盖,佝偻着身体不停喘息:“小瑜!小瑜……你,你不要再做傻事了!你要让爸爸,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是谢瑜的父亲谢久安。
看到他终于赶到,傅宴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