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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8 章 幸运游轮(2 / 2)

左边的“卡尔贝尔”伸出漆黑的手掌,向着温简言捉来,被他险而又险地躲了过去。

“我珍贵的,珍贵的藏品……”

右边的“卡尔贝尔”俯下身,中空的脸孔接近队伍。

“滚开!”

陈澄厉喝一声,漆黑的唐刀割裂空气,将它的头颅直接斩断,失去头颅的“卡尔贝尔”的黑影溶于了黑暗之中,但很快又重新“捏”出一个新的脑袋来。

“为什么要跑呢?”

卡尔贝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的声音听上去和记忆中似乎毫无差别,但却带上了几分诡异的腔调,令人毛骨悚然。

摇晃的、被迫压低的视野里,进入仓库的通道再次显现——还有最后十五米!

“让我来为您定价吧。”

这一次,他的声音是从左前方传来的。

然后是右后方。

——“只有在我的拍卖台上,您才拥有价值。”

那声音因高亢而失真,一重重、一遍遍、似是由无数张嘴同时发出的,在黑暗中回荡、环绕。

“被万众追捧的,最高的价值——”

五米!

费加洛几个大跨步上前,戴着红玛瑙戒指的手掌在墙壁上一推,通道再次打开。

“朋友们,加快脚步。”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如既往的优雅腔调。

头也不回,巨大的镰刀就凭空浮现,被握在戴着手套的掌心里,于空中剜出一条优雅的圆弧,被镰刀掠过的区域骤然静寂,像是被施加了某种印记,那些徘徊在外的黑影一步都无法接近。

众人毫不停留,一路直冲出走廊。

不知从何时开始,外面的拍卖已经停止了,“卡尔贝尔”的一道影子正笔直站在拍卖台上,用空洞的脸“看”这他们,场地边缘的黑暗之中,更多的“卡尔贝尔”浮现出来,迅疾无声地游过来。

不能直视。

否则就会待价而沽。

无法作战。

杀掉的卡尔贝尔又会快速回归。

就在此绝望境地,忽然,一只又一只的手从四周伸来,那些手被包裹的严严实实,顺着手臂望去,是一张张没有五官的漆黑面具——是住客!

众人骇然。

之前不敢细看,直到这时他们才意识到,在台下竞价、拍卖人类器官的那些人,居然就是这艘船的“住客”!

而此刻,数不清的住客们离开了座位,将他们通向油画的道路被堵死。

无路可逃,无路可退。

“妈的!”陈澄啐了口血,眼神发狠,他握紧唐刀,手臂上的鲜血已经将袖子染红——

刀刃尖啸,将“住客”的面具劈开,藏于下方的黑色浓雾失去了凭依,散了开来,但是,只消灭掉一个是不够的,陈澄甚至来不及收刀,又是一只手掌伸来,死死捉住他的手臂,然后是第二只、第三只——

数米外。

温简言眼前发黑,呼吸变得困难,冰冷的感觉从指尖直窜上来。

他侧过脑袋,向着身上瞥去一眼——大半边身体已经被汩汩的鲜血染红,之前原本压在伤口上的绷带因过度激烈的跑动而松开,但是,由于止痛药的缘故,温简言却没有及时意识到这一点。

再怎么讲,疼痛……都是自我防御机制。

而就在这时,无数只手从四面八方伸来,捉住了他。

糟糕……

温简言想挣扎,但动作却忽然停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似乎注意到……不远处,“卡尔贝尔”们的步伐停止了,那些将他们围于其中的“住客”像是泾渭分明的河道,将那些紧追不舍的黑影统统挡在数步之遥的地方。

“尊贵的客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站在最靠前位置的“卡尔贝尔”缓缓开口。

“您截留的,可是逃走的拍卖品。”

冰冷的手掌扶上温简言的腰,将他牢牢揽入怀中。

身材高大的住客缓缓抬起手,不疾不徐地摘下脸上漆黑的面具。

“是吗。”

巫烛手持面具,金眼凶残。

“我不这么觉得。”

【诚信至上】直播间:

“?”

“等等??”

“我操????”

“这人谁?!!!”

“我靠这张脸,有点眼熟,有点眼熟!!我以前好像在别的副本里见到过!!”

“啊啊啊啊这个住客是怎么回事??我靠发生什么事了,谁能给我同步一下啊啊啊!!!”

拍卖会场死寂一片,戴着漆黑面具的住客,以及被围在其中的掌控者,和不远处的拍卖会场的实际所有者对峙着,空气几乎凝成实体,压得人无法呼吸。

“客人,请您归还拍卖品——它属于拍卖会。”“卡尔贝尔”声音中的异化程度似乎变得更高了,伴随着他说话的频率,整个场地似乎都在跟着震动。

似乎感受到了对方的不受威胁、寸步不让,“卡尔贝尔”嗓音中的阴冷杀意在升腾,“如果您仍拒绝归还的话,我恐怕就只能——”

“凭什么?”

一道细微的、轻飘飘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卡尔贝尔。

卡尔贝尔缓缓转动透露,用头颅上的空洞“看”向开口之人。

面容苍白,浑身染血的青年单臂绕在对方的脖颈上,眼眸半睁,下方的眼珠涣散,他的声音因失血过多而显得十分虚弱,但咬字却分外清晰,尾音在最后缓缓上扬。

“你说我属于拍卖会……凭什么?”

他把全身重量压在巫烛身上,头颅偎进对方的颈窝,眼珠斜斜看过来,挑起已经破破烂烂的衣角,露出大半紧实的腰线上。

苍白的皮肤上,清晰可见金色繁复的咒纹,犹如某种无形的桎梏,自肌肤下生长出来。

那咒纹自髋骨蔓延至小腹,妆点着血色,沿着肌肉的纹理蜿蜒,最终深深没入无法被光线抚摸的黑暗之中。

温简言用另外一只沾血的手,轻佻地拍了怕巫烛的脸——像是在和一位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情人温存。

他轻笑一声,漫不经心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你的名字吧?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