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阳江畔,那个借住在铁牛家的年轻郎君,转眼数月便成了大兴城里的风云人物。
南宫宇不由心中暗道。一个小丫鬟都有随手捏死他俩的本事,看来太平小兄弟果然发达了。
酒席还没散,便见秋冬和钱满仓站在门外嘀咕,还要时不时的向堂里瞟一眼老爷。
李太平猜到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以大兴城那些个有事没事都要传谣的人来说,逮着新话题,还不得逢人便说,以彰显自己的神通广大。
有些人不但嘴快,故事到他那还得添油加醋一番。就好比哪家老爷又娶了一房小妾,夜里要扶墙而出的画面。
李家大郎本就是大兴城内风头正盛的人物,平日里就算没有话题,那些好事之人也得编排两句。
他家那个漂白儿丫鬟和慕家小娘争风吃醋,李家大郎又勾引哪家有夫之妇,铁公鸡总管又在东西二市跟妇人为了一文钱争得面红耳赤……
这回好了不用编排了,李家大郎在军中比武擂台上,扒光了申屠家小娘的衣服不说,还动手动脚的。
秋冬瞥了一眼自家老爷,随后趴在钱满仓耳畔,轻声低语道:“不能吧!咱家老爷看着也不像那种人啊。”
钱满仓摇头道:“小屁孩懂什么!男人在外边不沾花惹草,那还叫男人了。”
秋冬再次看了看老爷,反驳道:“我是不信老爷能干出伤风败俗的事。”
“呦呵!在大乾呆了几个月,就知道伤风败俗了,可以啊秋冬。”
两个人交头接耳,声音虽小,满屋子听不见这二位说话的却是不多。
只见慕品山那双勾人的眸子,现在好像还藏着刀子。
李太平忙端杯起身,望着南宫宇二人,摇头叹道:“今日军中大比,虽说胜了,可申屠玉钩的事,我这心里总是觉着过意不去。”
南宫宇笑道:“阵前厮杀,哪里顾得了许多,太平倒是无需介怀。”
杜虎威大笑道:“娘们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非得出来抛头露脸,怪得谁来。要我说,太平就是太仁义,当时就该扒光那小娘的衣服……”
南宫宇瞥了一眼面露寒霜的慕品山,忙在案下捅了杜虎威一把……
却见杜虎威转头望着南宫宇说道:“你干嘛,我又没说错!若是老子有太平的本事,说不得……”
“说不得如何?”
慕品山冷着脸起身,望着杜虎威……
南宫宇瞪了杜虎威一眼,轻声骂道:“说话不走脑子,亏你还是浔阳江老大。”
被南宫宇这么一提醒,加上小娘子要吃人的眼神,杜虎威忙嘿嘿傻笑道。
“不如何,不如何,我就一憨人,小娘子莫要见怪!再说,我也没太平那一身本事。”
李太平望着杜虎威不由心道。你憨就憨,补上最后一句是几个意思。
慕品山强压着火气说道:“诸位慢吃,品山有些不舒服。”
说着,瞥了李太平一眼。
“你跟我来。”
见李太平灰溜溜的出了大堂,杜虎威摇头道:“好好一条汉子,怎么数月不见,就软趴成这样!”
一旁的南宫宇笑道:“杜大哥若是有这样的娘子,不知可能比太平强?”
杜虎威嘿嘿笑道:“跟女人人争强好胜那是在夜里,大白天的硬气个什么劲儿。”
崔明道拍手笑道:“杜大哥这话,妙哉,妙哉!”
白云上案子下动手脚,便见崔明道吃呀咧嘴,不在多言……
李家后宅,这阵子大郎正低眉顺目,交代着今日里犯下的错事。
狐媚娘子很不满意,盯着李太平冷笑道:“怕不是见色起意,馋人家身子吧。”
李太平忙道:
“天地良心!九妹当知,我李太平好吃好喝,唯独不好女人。”
慕品山摇头道:“猫吃腥,狗吃屎,哪个男人不好色!”
李太平忙道:“九妹要相信,在我李太皮眼中,除了九妹以外的女人,皆是红粉骷髅,可是不敢沾染。”
“澹台紫衣怎么说?”
李太平顿时头就大了,不是说申屠玉钩吗,怎么就扯上他人了呢。
李太平正为如何解释澹台紫衣的事犯愁呢,那一身紫衣的美人,刚好跨过大兴外城郭的护城河……
此次来大兴,澹台紫衣是以江南绿林盟主的身份,要面见当今天子和长公主的。
最近一个多月,江湖变天了,好些宗门帮派都出了岔子。老一代的门主、帮主,死的死,逃的逃,好不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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