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天霸直感一股凉气,打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晓得太岁帮和他都完了。齐王会和他撇清关系,就算多有往来的卢照兴也要躲的远远的。
一名瘦高老者,披甲佩剑打崔天霸面前走过。却又回过头来,望着血人说道。
“混江湖也好,混官场也罢,做人做事,要有个分寸,做过了总是要还的。”
“这些年你仗着有人撑腰,兴风作浪,害了多少百姓家破人亡。苍天有眼,你看可曾放过谁。莫要以为身后人会搭救与你,这阵子他们自救还来不及。”
崔天霸敢凶甘蔗和李太平,却没有勇气凶这位正直无私的大乾老将军。
彭庚切又望着申屠仁王说道:“你作恶虽少,却也不是个好东西。申屠戬一世英名,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败家子。”
申屠仁王耷拉着脑袋,也不敢去看彭庚切。朝中叔父里,他最怕的就是这位。
“押走吧,眼不见心为净。”
彭庚切摇了摇头,大步迈入申屠家,却正好与李太平走了个对头碰。
李太平见眼前的老将军气度不凡,忙让出道来,随后才追上捕快。
彭庚切晓得李太平这个人,却从来没见过。他脑子里的李太平应该是身形高大,长鬓络腮胡的那种军中猛将形象。
所以二人擦身而过,却并未有任何交集。
李太平倒是认出了老将军是谁,却不好上前行礼。毕竟他这个一天打鱼半月晒网的右郎将,可不好去试老人家的执法刀。
李太平紧赶两步,追上押解恶人的捕快。人是他李太平擒下的,怎么也要有始有终,莫让人在半路害了那恶人性命。否则今晚就白忙活了。
路过曹满金时,李太平才想起来他竟然忘了一个人。不由忙上前说道。
“我交给你的那个书生呢?”
曹满金咧嘴一笑,指了指远处的墙根。
“吐了有一阵了!”
李太平笑道:“让他慢慢吐吧,回头派俩人把他送回家。对了,记得告诉他,周菁一切安好,明日可到周家看望。”
押送崔天霸的囚车是特制的,就是个开了透气口的铁罐子。单人单间,还有专人看护,算是待遇破高了,这些年可是没有几人能享受到这份礼遇。
至于申屠仁王,就只能跟太岁帮那些恶人挤一挤了。
百十骑金吾卫,再加上二十几命捕快,里三层外三层,仅仅包裹着大铁罐,往京兆府而去。
李太平跟在囚车后面,与捕快们有说有笑,丝毫没有半点捕头该有的架子。
别看李太平很少去京兆府,可衙役和捕快们却都认识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捕头。
捕快们对这位彗星一样突然闯进京兆府的捕头很感兴趣。特别是这位的私生活。
他们可是听说了,李捕头是桃花命,他家里的漂亮女子那可是一个赛一个的娇俏可人
。
“李捕头,啥时喝您的喜酒啊?兄弟们可是等不及了。”
“就是,就是。到嘴的鸭子,可不能飞了!”
“你这说的什么屁话,那是天鹅,天鹅懂不?”
一名有缸粗没缸高的矮墩子捕头冷声道:“一天到晚的没个正形!”
说着,挤过捕快来到李太平身前,满脸堆笑的说道:“李捕头,要我说,一不做二不休,干脆都娶了。省得挑挑拣拣的还麻烦。”
一说到漂亮女人,特别是那种看得见吃不着的漂亮女人,捕快们就来了劲儿。好像李捕头吃到嘴,就跟他们也尝到鲜儿一样。
捕快们想的很简单,好白菜不能都让猪拱喽。自家捕头长相虽说一般,却也是这大兴城内风头正劲儿的人物,可是比那些世家子强了太多。
李太平微微一笑,说道:“诸位安心,我李太平大婚之时,定要请咱京兆府的兄弟们吃酒。”
矮墩子环视一周笑道:“这些家伙李捕头就不用请了,喝上二两猫尿就敢没大没小,闹起洞房没个深浅的。”
“头这话不对,吵房就得热闹。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喜闹喜闹三日无大小吗。”
众捕快闻言一阵大笑,好像想起什么有趣的事。
却见矮敦子脸色发青,骂骂咧咧嘀咕道:“拿老子高矮长短当笑话闹半年,狗屁的喜闹。”
李太平搂上矮敦子,拍着肩膀说道:“男儿有志不在身高,威武不在长短,无需介怀。”
“还是李捕头言语中听……”
一路闲聊,无人来扰,安安全全的到了京兆府。把铁罐子里的崔天霸押进大牢,李太平这才向诸位捕快抱拳,说要回班房歇上一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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