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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少淮和林氏从太仓州归来,全家人出来相迎,欢喜又不免抹泪,自不必多言。
安顿下来以后。
裴少淮一一见过亲人,再次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少津身上多了几独立沉稳,学问、文章步神速,裴少淮一读,只觉得比起三年前参加秋闱的时候,少津更胜一筹。
可以料想到,少津今年参加秋闱,大概率可以拿下桂榜解元。
胞姐英姐与母亲细声说着悄悄话,脸颊微红,母亲不时看了几眼英姐的肚子。而每每英姐起身行走,姐夫陈行辰就像护卫一样迎上去,小心翼翼在身后护着,眼神比做算学题目时还专注。
裴少淮笑笑,无怪四姐夫竟没急着来找研讨算学。
原本不宜声张的事,陈行辰这样明显的举止,反倒让大家伙都猜到了,纷纷捂嘴笑而不语。
英姐嗔怒轻锤了陈行辰几下。
大姐夫徐瞻和大姐,夫妻二人沉稳有度,领着一对女过来。
言归长高了许多,彬彬裴少淮问好:“淮小舅。”
徐星亦跟着哥哥仰头喊道:“淮小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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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少淮两小袋金叶子塞们袖袋中,而后抬手,习惯性想捏捏言归肉嘟嘟的脸颊,却发现言归脸廓初显,又是一个少年长成。
抬着的手止住了。
言归主动凑上前,唉声叹气道:“虽瘦了许多,可还是勉强可以捏捏的……小舅且当怀旧罢。”
裴少淮象征性捏了捏,笑道:“让我来沾沾咱们双案首的才气。”言归在春日二月、四月里已参加了县试、府试,连获两个案首。
“淮小舅莫打趣我了。”言归有害羞道,“不过是今年参加考试的老童生少罢了。”
三姐从宫中出来,眼神多了几深沉通透,看家人时又十柔和。
待大家散去后,她来到朝露院林氏跟前,跪谢道:“这年,辛苦母亲一直替女打算,言语有所不及,盼母亲能明白女的感激。”
未出宫时,林氏往宫里递钱递话,出宫后,又替她打算嫁妆,
嫡母庶女之间能做到这个份上,十难得。
竹姐没有哭哭啼啼,她言语真挚。
林氏赶紧扶竹姐起身,说道:“一家人,说这就生了。”
两人坐下后,林氏又道:“我与你虽无血缘之亲,你们六个丫头小子,是亲兄弟姐妹。”
竹姐点点头,明白林氏的意思。
翌日,裴少淮带上礼件,前往拜见段夫子,一徐家,便远远见到夫子穿着身水纹色的青袍,脚蹬黑缎靴子。
夫子亦望,额间的纹路都舒展了。
过了三年,夫子又老了,是夫子穿着青袍,又好似年轻了几,精神头更足了。
裴少淮眼角湿润,快步来到夫子跟前,行礼道:“夫子,学生回来了。”
“你的文章,我每一篇都有看……好,很好。”夫子道。
一旁的徐言成打趣说道:“夫子改穿浅色衣袍以后,家里给做了不少,可夫子最偏爱的,还是少淮你寄回来的这一身。”
言成还同以往一样,在少津少淮面前,不由地打话匣子,眉梢一直带着喜意。
不光裴家喜事临近,徐家也喜事临近了——少津昨夜告诉大哥,大外甥已经说好亲事了,是国子监祭酒大人家的长孙女,只待今年秋闱后,便会行六礼娶亲。
大外甥都十八了。
少淮少津言成三人闲聊时,少淮打趣道:“好你个大外甥,不声不吭就把大事给定了。”
言成把少津拉过来,刚张嘴,少津便意会到言成说甚,连忙捂住言成的嘴。
两人打闹起来,一个耳根都红透了,一个嬉笑着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少津的秘密,少淮便也听明白了。
津弟有了心仪的姑娘,对方也有意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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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姐既已经和南平伯两情相悦,其求娶的人家便只能回拒了。
因杨家夫人诚意最真,投了好几次的拜帖,伯爵府早在去岁年末的时候,就派人传话,含蓄地表明了意思,免得耽误杨家郎。
杨家夫人是个爽快的,知晓裴老太太身子不适,还特地多问候几句,言说日方便的时候,再上门造访。
得知林氏从江南回来后,杨家的拜帖又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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