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淮津兄弟的卓绝才华。
几日后,圣上下旨吏部、户部操办赏赐裴秉元一事——官任知州原职,由从五品晋升正五品,赐正四品俸级,赏钞两百锭,彩币二表里。
……
……
秋收已过,乔允升牢记官庄用水约,为裴家奉上三厘的收成,借此拜访裴少津。
每回与裴若竹见面,乔允升在家中都做足了功课,满心期待又如同交课业。
竹姐儿盈步走进来,乔允升蓦的站起来作揖,太过用力而显得有些急促。
打桌上的檀木小盒,将里面的契子取出来,一份份推到裴若竹跟前,一边说道:“这是府邸的房契,这是官庄里的地契,这是御赐的仆人奴契……”
另一个盒子打,黑铁券上镌刻字,再用丹砂逐一描绘,乔允升道:“这是南平伯爵府的铁券丹书。”
裴若
竹看出了乔允升的满满诚意,目光微烁,与乔允升四目对,问道:“南平伯,这是何意?”
“上回竹姑娘说,唯有两种人可以当夫君,回去后,想得很清楚了。”乔允升说道,“一种是有足够的本事,让竹姑娘钦佩钦服的……想来这样一个易于知足的性子,除了爵位半分官职,远达不到这个要求。”
又道:“不过,可以是后一种。”
铁券丹书上,黑底朱字格外显眼,“南平伯”三字居于最上。
乔允升言道:“你的,南平伯爵府你的……家里没其人,你的便等同于都你的。”第一次主动望向裴若竹的双眼,露出询问意,接着道,“南平伯爵府不会拘着你,府邸外有世俗世道,府邸里只有而已。”
带来的这些,是为了证实的话。
乔允升的话着实落进了裴若竹的心间,帕下,轻捻指,摸到了那道细微的茧——因为长久捏着针线而划出来的细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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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指间,曾周而复始地捡过红豆绿豆,在宫中,曾灯下一针针绣着贵人们的半句吩咐。
绣工有所长,而非有所好。
所以才给出了第二个条件——服于。
眼前男子温和而不懦弱,羞怯而不胆怯,等待着的回答,道:“不知竹姑娘可愿意接受的请求?”
裴若竹将契子放回到檀木盒中,轻轻盖上了两个檀木盒,推至乔允升身前。
乔允升眼中的光彩蓦的黯淡下来,目光随了随竹姐儿的动作,又很快收了回去,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却闻裴若竹道:“这些算不得聘礼……乔公子需要另备一份聘礼,说服的父母。”
“当……当真?”
“乔公子说的当真,说的自然当真。”
……
年关里,圣上宴请朝□□臣和京畿勋贵,乔允升身为南平伯,自然在宴请列。
圣上与群臣共饮后,随后的环节,是臣子向圣上道贺、敬酒。
往年的宴席上,乔允升一直充当透明人,规规矩矩从坐到尾,从不引人注意,更罔论会上前道贺敬酒了。
而今年,宴席过半后,国公侯爷们都已敬过酒了,乔允升斟酒后恭敬上前,从容不迫说出早已备好的贺语,向圣上敬酒。
圣上瞧着底下这个穿着伯爵衣制的年轻人,十分陌生,又带了几分好奇。
一旁伺候的萧内官为圣上斟酒,低言道:“圣上,是从前南平伯夫妇的遗孤,承袭了其父的爵位。”
当年乔父出任胶东,途中罹难,是件不小的事,萧内官一提醒,圣上便想了起来,言道:“南平伯,朕与你同饮。”
酒过,圣上说起当年事,颇感惋惜。
乔允升行礼道:“微臣替父谢圣上挂念。”
圣上看乔允升正是青年,说道:“你的父亲若是能见到你这般模样,便就放心了。”又关心问道,“爱卿可曾婚配?”
“禀圣上,臣尚未婚配。”
宴上群臣都能看出,圣上有意赐婚,纷纷讨论哪家姑娘已长成。
又闻乔允升言道:“不过微臣已有心仪的姑娘。”
宴上众人一乐,看来今日能见证一桩美事,南平伯这意思不就是让圣上赐婚吗?
结果乔允升还在继续说,道:“微臣正在准备三书六礼,待其父母首肯……若是有了好消息,必定第一时间回禀圣上。”
乔允升说完这话,松了一气——若是圣上已经赐婚,再说这样的话就不合适了。
这一回,连圣上跟着乐了,大笑道:“善!朕等你回禀好消息,再赐你姻缘。”
群臣跟着笑,这个南平伯有点意思。
“臣谢主隆恩。”
虽然都是赐婚,此两种意味大有不同,一种是有些强人意,一种锦上添花。
圣上趁着欢喜,用提点后生的语气,和蔼道:“若想岳丈大人点,这聘礼可不能少,你可都备好了?”
大家都明白,圣上有意赏赐以作聘礼。
乔允升不知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作揖应道:“微臣有两位叔父,叔父们正在准备。”
这样实诚的性子十分得圣上喜欢,圣上道:“等你回禀喜事时,朕再许你赏赐。”一旁的萧内官默默帮圣上记了下来。
“臣谢圣上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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