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回答地干脆而平静:“别,脱鞋更脏。”
顾盏乔顿时被点着了脾气:“你觉得我们脏?!”
她以为对方会和她对骂,也准备好了下一句要回的词,结果一抬眼,便见对方一脸手足无措地看着她,微微张着嘴没说出话来,黑白分明的一双眼,在与自己的目光相接的时候,飞快地移开了。
顾盏乔顿时得意了,她觉得对方一定也是自己的粉丝,于是她哼了一声挺了挺胸,将目光撇向别处。
薛珍珍没想那么多,她只觉得对方虽然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但还是挺好相处的,当即高高兴兴地把行李搬了进来,报纸一直铺到了房间,薛珍珍便不拖鞋,进进出出安置好了顾盏乔的东西,然后拉着顾盏乔和房主打招呼。
结果还没说上一句话,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薛珍珍接通电话,只说了一句便脸色大变,冲顾盏乔打着眼色急匆匆走了,她一走,便好像带走了房间内最后一丝暖流,等房门关上时,顾盏乔才发现这屋子静的可怕,白色的反射光不动声色地铺满整个房间,就好像结了一层白霜,她又情不自禁地想到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事,愤怒与委屈再次源源不断地从心中冒出。
她想找谁说说话,可是她不知道如何打开话题,对方又沉默不语。
她用余光瞅着对方,见对方从一边的橱柜里拿了一双拖鞋,半蹲下来放在了她的脚边。
“你穿这双。”
毛茸茸的粉色拖鞋冒着十足的傻气,顾盏乔嫌弃的不行,道:“我自己回头会再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盏乔觉得听了她这句话,房主变得有点沉重。
但对方什么都没说,弯腰开始收拾报纸。
顾盏乔在原地犹豫着要不要帮忙,无果后便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她想起进门后忙前忙后,薛珍珍竟没问过对方叫什么名字——也或许薛珍珍早就知道,也告诉过自己,只是自己没听到罢了。
“莫瞳瞳。”
顾盏乔下意识追问:“哪个莫?”
“莫名其妙的莫。”伴随着报纸的沙沙声,对方这样回答。
顾盏乔又问:“哪个瞳?”
“瞳孔的瞳。”
顾盏乔便笑起来,连着叫道:“莫瞳瞳,对不对?”
她并不把最后一个“瞳”读成轻音,而是完整的读第三声,尾音上挑,娇媚迷人。
莫瞳瞳便抬头看了她一眼。
她心中想:如果对方要住下来的话,客厅是不是要每天消毒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