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皎即将拿到刀片的时候,一股水流将薄薄的刀片冲走,他只摸到指尖一片濡湿。
宋皎急得捶地,几乎要哭出声来。
他又试着往前蹦,可是没走出多远,就被扑面而来的水堵了回来。
水流越来越急,他只能勉强站起来,靠着墙,踮起脚尖,才能保证自己还能呼吸。
最后他失去意识,栽倒在水里。
*
为了找人,谢沉把整个院子都给拆了,一片废墟。
谢沉抱着人,从密道里钻出来。
他身上都湿透了,身边的侍从要把他怀里的宋皎给接过来,他也绝不肯松手。
他就这样抱着宋皎,一路回到新的房间。
一整个晚上,侍从们忙着找大夫熬药,进进出出,就这样折腾了一整个晚上。
庆国那边,李煦也一晚上没睡。
他实在是没有什么算计头脑,满以为收买了一个侍从,就能够得手,却连最简单的打通一路上的关节都忘了。
他是大半夜的时候才想起来的,要是事情败露了……
应该没关系吧。
李煦只是逞一时之快。因为陈宿不听他的,他想让陈宿知道,到底谁才是七皇子,才非要去动宋皎的。
可是现在他知道自己这一步棋走错了。
他只能暗自祈祷他收买的那个侍从没有得手,就算被抓了,也不要供出他来。
他可根本没想过这件事情要怎么收场。
陈宿见他坐立不安的模样,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李煦哪里敢说,就要含糊过去。
这时候已经是清晨了,陈宿推着轮椅出去,到了公仪修的房门外,可是房门紧闭,今天宋皎没有派人送东西过来。
宋皎明明和庆国说定了,每天会送公仪修一点东西。
公仪修这回出使齐国,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庆国肯定不会动他和他的家人,庆帝还乐得看见宋皎和他关系好。
一来文人忘年之交,是一段佳话,能够彰显庆国仁厚;二来这两个人,一老一小,翻不起什么波浪。
往后若是宋皎出征,他把公仪修和他的家人学生往阵前一推,就算不能让齐国不战而退,也能拖延时间,岂不美哉?
所以庆帝那边不可能有多余的动作。
陈宿只能联想到昨天夜里李煦古怪的表现:“去,派人去对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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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皎身上都是伤,撞出来的、磕出来的,手脚上都是被绳子捆出来的淤痕,他不知道在哪里碰的,额头上还磕出来一个大洞,血淋淋的。
被救回来的时候,宋皎就在发热,喂了两颗急救的药丸之后,他就开始发冷,还开始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