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皎知道他的想法之后,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说:“休想,你会把我的衣服撑破的。”
谢沉这几年一直在长高,已经领先宋皎半个头了。
所以宋皎最近每天晚上都躺在床上蹬腿,试图让自己快快长高。
这天晚上,马车在驿馆门前停下,宋皎抱着书包,跳下马车,小跑着就进了门。
“太老师,我回来啦!”
公仪修还没睡,正靠在枕头上,端着药碗喝药,听见他的声音,没忍住笑了一下:“回来了?”
“是,太老师还没喝药?”
“在等你。”
宋皎笑了笑,把书包递给侍从,又把披着的大氅解下来,在原地蹦了蹦,等炉火把身上都烤暖和了,才走上前,在床边坐下。
公仪修摇着药碗喝药,宋皎伸手碰了一下碗,摸到是温的,才放下心。
公仪修比宋皎大了四五辈,他们两个竟然也能说得上话,主要是宋皎跟他说一些太学里的事情。
“我今天被老师夸啦,因为文章写得很好,是太老师指点我的那篇。”
“今天差点又和沉哥打架了,因为他趁我午睡的时候,把手塞进我的衣领里。”
“三爷爷托我带了一点补品给太老师,三爷爷应该也是太老师的学生吧?”
公仪修只是笑着听他说,偶尔回答他的问题:“三爷爷?”
“就是从前的江北第一大儒,柳先生。”
“柳眷云?”
“嗯。”
“他也是我的学生,和你爷爷就差几岁,是你爷爷的师兄,当时他们在庆国太学,被叫作太学双璧。”
宋皎笑着道:“太老师教导了一代的文人。”
“不敢当。”
两个人再闲聊了一会儿,公仪修也把碗里的汤药喝完了。
他准准地将药碗放在桌上,伸手拿了一块宋皎带给他的蜜饯,含进嘴里:“卯卯。”
“嗯。”
“太老师能不能问你,七皇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啊?”宋皎疑惑,“太老师为什么会这么想?”
“也没有,只是我来凤翔城这么些天,还没见到七皇子,所以有点担心。如果陛下允许的话,我希望能见一见七皇子。”
宋皎顿了顿:“当然……当然可以,要回庆国,李煦应该很乐意,那我明天去跟谢爷爷说一声。”
“好,那就谢谢你了。”
宋皎想了想,却问:“太老师,你希望,李煦是怎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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