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沾运气呀,而且到时候肯定有很多姑娘家给他们丢花呀、手绢呀,什么的,他们肯定拿不下,我就背一个大箩筐,帮他们把东西收起来。”
柳先生佯装板起脸,抬手要赶他:“去去去,要你在那里碍手碍脚的?他们快回来了,去找他们玩儿去,别来吵我。”
“三爷爷,那我真的走啦。”
“走走走。”
“我真的走了噢。”
“快走。”
宋皎跟他挥挥手:“那三爷爷拜拜。”
温知与楚珩也行礼:“柳先生回见。”
三个人出了石介堂,就往皇宫的方向走,看能不能遇到两个师兄。
正巧经过张榜处,宋皎又拉着两个朋友,从人群里挤进去,再看一眼。
柳宜和江凭的名字,高高挂在榜首,用金字描在红纸上,格外耀眼。
宋皎抱着手,与有荣焉。而后听见人群里有人提到了两个师兄的名字,他高高兴兴地竖起耳朵去听。
“……古来的规矩,点年纪轻的做探花,怎么今儿改了?柳宜和江凭哪个不能做探花?陛下和宋丞相怎么偏偏点了个老头子做探花郎?”
宋皎笑容凝固,只听见人群里的窃窃私语还在继续。
“柳宜是柳夫子的孙儿嘛,江凭也是柳夫子的学生。柳夫子又和宋丞相是师兄弟,有这一层关系在呢。”
“倒也不能这样说,宋丞相是最公正不过的,或许柳宜和江凭真有过人之处呢?”
“宋丞相是公正,不过我听说,这回殿试,宋丞相的孙儿也在,他管柳宜江凭叫师兄,这回的一甲,也是他跟陛下一起点的,陛下又目不识丁,哪里懂得看文章,不就是……”
话没说完,余下的暗示很明显了。
“宋丞相的孙儿也不差,前阵子不是还平定了西北,太学考试也是第一么?”
“他是厉害些,小小年纪就在陛下面前得眼,陛下当然更信他,他说点谁就点谁,可到底是个十五岁的小孩子,念着私情也不一定。”
“今年的殿试是有些不公正,该不会以后都是宋丞相和柳夫子的学生把持着殿试一甲了吧?”
宋皎环顾四周,在人群中锁定嚼舌根的那几个人,气鼓鼓地就要冲过去跟他们理论。
温知和楚珩拦住他。
“算了,等过几日殿试文章全部印制出来,到时候谁优谁劣,谁强谁弱,自然明了。”温知低声道,“你这样闹,只怕对两个师兄的名声更不好,江凭的身份还特殊,他原本和庆国还有些牵连,不要给人抓住把柄。”
宋皎闭了闭眼睛,把不悦的神色压下去,想了想,要挣开朋友们的手:“没事,我不去跟他们理论。”
他躲在人群里,慢慢靠近那群说闲话的人,从人群中伸出手,推了一把正说话的那个人。
那人正说得起劲,对自己的“推测”是越想越对,猛地被人一推,站立不稳,哐的一下就趴到了城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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