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们两个心里都清楚,平素他们与李煦再怎么不对付,在李煦没有正面和他们起冲突的情况下,他们也不能和李煦正面相冲。
毕竟李煦还是庆国的质子,维系着两国微妙的平衡,而谢老当家和宋军师一开始选择议和,这么多年韬光养晦,有他们自己的计划,这些大事不能毁在一个质子身上。
倘若他们开口,谢老当家是一定会做主的,可是他们管天管地,竟然还管到了质子的伴读上面,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实在是不太好听。
或许正是顾及于此,或许江凭还有把柄在庆国手里,江凭再三强调,让他们不要插手自己的事情,总是说自己能处理好的。
他们当然也不敢轻举妄动。
火堆旁,柳宜正给江凭手上的伤口伤药。
所幸他们出来打猎,时常有受伤的事情,伤药十分充足。
“你觉得手上没力气吗?应该没有伤到筋骨吧?”柳宜正色问道,“去捡碎瓷片,为什么会伤在手腕上?”
江凭不答。
宋皎撑着头,凑过去看,轻声叹气:“可是伤成这样,江凭哥明天就不能射箭了。”
柳宜这才反应过来,猛地站起来:“江凭,他是故意的。”他是笃定的语气:“他明知道我带你出来,是带你出来射箭的。他前几年都不答应,今年好不容易让你出来了,他就把你的手划伤了。”
纵使温和如柳宜,也忍不住骂了一声。
江凭拽了拽他的衣袖:“算了。柳宜,算了。”
柳宜气得不肯坐下,就站在原地,低头看着江凭。
两个人僵持半晌,最终还是柳宜坐下了。
他心中依旧不平:“到底为什么?你总不会想着,有朝一日,还能回庆国吧?”
江凭摇头:“我当然没这么傻,最忠心的宋史官都知道改换明主的道理,我不会不知道。”
“那到底是为什么?他抓住你什么把柄了?”
“没什么把柄。”
这件事情,柳宜问了他好多遍了,但他不肯说,柳宜也没有办法。
火堆边的少年人都沉默了,一时间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
牧英道:“难不成江凭哥你签了卖身契?”
“当然不可能。”温知道,“庆国皇宫里没有卖身契一说。”
谢沉道:“那就是被喂了毒药了,如果定期得不到解药,就会……”
谢沉还没说完,就被宋皎捂住了嘴:“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话,你武侠小说看太多了!我等一下就告诉谢爷爷。”
宋皎忽然灵光一闪,小声问道:“江凭哥,你是不是还有家人在庆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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