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皎烧得糊糊涂涂的,一直以为自己还在地窖里,说一些“不能睡着”的胡话,稍微清醒的时候,还会去找谢沉和小黄狗,确认他们的安危。
宋爷爷留在他身边照顾,谢大当家和谢夫人也是尽心尽力。
谢老当家过来看了一次,气得出门就踹弯了一棵树,扭头就去找庆国使臣出气。
庆国使臣做出这样的事情,和谈要是还能进行下去,那就是自甘下贱了。
谢老当家让人把庆国使臣全部抓起来,关在地窖里,狠狠打了百来鞭。
那位穆时穆小将军,身体还不错,硬生生挨了百来鞭,一声不吭。但是梁大人就没有这么好受了,他原本就体虚发胖,哀嚎着四处闪躲,到最后瘫在地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谢老当家也没让大夫过来,直接让人把他们送到庆国边境去。
他骑在马上,逆着光,身形高大伟岸。
“滚回去对庆帝说,老子要做皇帝,宋军师就是丞相,让他准备好贺礼,三步一叩头来拜老子!”
说来也怪,原本宋皎高烧不退,凉州城里几个老大夫都束手无策,更有人怀疑,宋皎是不是沾上了什么脏东西,跟谢老当家说,要不做一场法事好了。
赶走庆国使臣之后,宋皎的烧开始退了,病情也开始好转了。
谢老当家坐在宋皎床边,抱着手,冷哼一声:“得亏没让他们死在这儿,到时候再缠着卯卯。”
宋军师捂住宋皎的耳朵,扭头道:“血呼啦的,别说了,等会儿再吓着孩子。”
宋皎病了好久,这几天都在喝苦药、吃清粥,舌尖没有一点味道,刚才跟老大夫撒了半天的娇,老大夫才终于允许他吃一小块冬瓜糖。
所幸宋皎这时正捧着冬瓜糖,很珍惜地、一小口一小口地舔,也没有注意到谢爷爷说了什么。
宋爷爷给宋皎擦擦嘴角的口水,谢老当家又道:“军师,这下可不能再跟庆国讲和了。”
宋军师颔首:“是,老当家可以登基了。”
谢老当家笑了:“那我让他们去准备。”
“不用。”宋军师亦是笑了笑,“让庆国准备。”
谢老当家“啧”了一声,满脸嫌弃:“他们准备?这也太晦气了。”
宋军师抬眼看他,面上笑意不改:“让庆国皇帝尊你做父亲,他做儿子,还晦气吗?”
谢老当家微怔,随后脸上浮现出更大的笑容,他摆手道:“不晦气了,不晦气了,军师安排就好,都听军师的。”
“老当家回去拟好国号就是了。”
谢老当家憨憨一笑:“国号当然也是听军师的。”
宋军师低头摸摸宋皎的脑袋:“还是老当家想吧。”
谢老当家摆手:“诶,我想的不大好,太土了。”
“老当家先想想吧,要是不好,我再来想。”
“那我真想了啊。”谢老当家摸着下巴,开始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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