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凭风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哥,你这么骗奶奶,不怕她知道真相后发火吗?”
谢肆言挑眉:“你那么骗我,不怕我知道真相后发火?”
“我可是站在您这边的!”谢凭风连忙狗腿道,“你看后面我多配合你,还劝奶奶放弃给你介绍对象了!”
谢肆言:“你不是一直想要我那辆复古款跑车,现在是你的了。”
谢凭风惊喜道:“哥你最好了!”
谢肆言不想听他肉麻,转而问旁边的林秘书:“我手机呢?”
“被砸坏了,”林秘书提了个袋子出来,里面装着一个支离破碎的手机,“需要我送去修理吗?”
谢肆言:“不用,我换新款。”
林秘书点头:“那我送到公司技术部销毁。”
“我去吧,”谢凭风主动道,“你们晚上不是还有工作。”
谢肆言斜睨了他一眼。
“这是什么表情?”谢凭风委屈道,“难道你以为我会偷看你手机里的黄.色.视.频吗?”
谢肆言挑了挑眉。
“好吧,”谢凭风坦白道,“我只想看看你手机里的裸.照而已。”
“……”
谢肆言把烂手机扔给他,冷冷道:“滚。”
傍晚时分,黑色劳斯莱斯安静地行驶在金色的夕阳中。过了一会儿,林秘书推了推眼镜,用问公事的语气问道:“总裁,您手机里真的有裸.照吗?”
前排的司机也支起了耳朵。
谢肆言语气凉凉:“都不想在我手下干了?”
林秘书、司机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生是总裁的人,死是总裁的鬼!”
马屁刚拍完,前方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响,紧接着前车紧急制动,逼得司机不得不迅速踩刹车。谢肆言因为惯性往前倒去,又被安全带拉回了座椅。
“怎么回事?”林秘书蹙眉。
司机也是惊魂未定,好一半响才说:“前面好像出车祸了。”
“挪车了吗?”
“挺严重的,估计要等交警来了才能处理。”
“总裁。”林秘书看向谢肆言,表情有些迟疑。
后者面色不变,冷静道:“联系廖总说我们遇到车祸,会晚一点抵达。”
“可廖总信玄学……”林秘书有些担心。
要是今天说他们在去谈判的路上遇到车祸,按照廖天的性格,很可能觉得这是不祥征兆,拒绝了他们投资。
毕竟乾坤科技本就在待价而沽,作为民用航天企业中的佼佼者,公司本身完全不缺投资者。
“照做,”谢肆言表情淡淡,“投企业也是投人未来的可能性,要是对方因为这种原因就拒绝合作,那也没有投资的必要了。”
“我明白了。”林秘书点头,给廖天秘书拨通了电话道歉,并承诺会尽快抵达。
“你们慢慢来,注意安全啊。”那边的秘书很客气,叮嘱道,“你们的人已经先到了一波,廖总和他聊得很好呢。”
“那边说我们的人已经先到了,”林秘书挂断电话,一脸茫然,“总裁您知道是谁吗?”
谢肆言:?
他的人?谁?
……
当西边天空的火烧云全部熄灭,黑色劳斯莱斯终于驶入了垂钓台。
谢肆言下车时看了眼手表,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车祸比想象中还要耽搁时间,距离约定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他加快脚步往包厢走去。本以为对方等了这么久会有些情绪,然而刚走到门口,谢肆言突然听到一阵笑声。
“你也觉得很奇怪吧?其实我早就想吐槽了。”一道年轻的男声响起。
见谢肆言过来,服务员立刻冲他鞠了一躬,打算敲门,却不料刚抬起手就被谢肆言制止了。
林秘书抬起头,发现谢肆言只是安静地站在门口,似乎不想打断屋内这段兴致勃勃的谈话。
下一刻,那道好听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为什么都进入宇宙历了,社会制度还是君主专.制啊?秦始皇看了都要感动得仰卧起坐。”
他说话音调很标准,吐字也清晰,态度却很随意,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调侃,就仿佛和熟悉的朋友聊天,让人心情都变好了。
“说到底还是想象力受限,”另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林秘书认出了这是廖天的声音,“你看那些外星人的形象,还不是基于地球现有的物种设置的。人类的想象力就算再丰富,也逃不脱我们所处的环境。”
“物质决定意识嘛,只是不知道进入1级文明①后,地球会变成什么模样,”好听的男声叹了口气,似乎有些遗憾,“只是我们这代人是无法看见了。”
“是啊,每当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很悲哀,宇宙那么辽阔,而我们人类却只能困在这个小小的地球里。”
廖天的声音变得越来低沉,带上了一丝哽咽:“别的投资人都不听我说这些,他们眼里只有经济效益,只有钱钱钱,还传什么谣言说我搞封建迷信!放屁!我算的是塔罗牌,那明明是西方占卜!”
林秘书:“……”
这是已经喝大了?林秘书有些意外地看向总裁,可谢氏的人都在这里,里面那个人又是谁?
下一刻,谢肆言冲服务员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领会推开了门。
一个三十多岁,穿着polo衫的男人坐在正中间,看样子已经喝了不少,此刻正红着脸颊,端着个酒杯和旁边的人碰杯。
他确实没看错,这就是诚丰科技总裁廖天,传闻中很难搞的技术大佬。
而廖天旁边是一位穿着白衬衫的漂亮青年,肤色极白,留着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
客观条件限制,现实中没几个男人留长发好看,要么古里古怪,要么邋里邋遢,总之各有各的违和。
但是这个男人却和那些词汇丝毫不沾边,他姿势放松地坐在椅子上,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头顶的水晶吊灯在他身上映出一圈淡淡的光晕,和旁边皮肤粗糙身材走样的廖天形成了鲜明对比,让他宛如闯进生活剧中的偶像剧男主。
“颜老弟,咱们再走一个!”廖天已经喝上了头,没注意到包间大门已经打开。
长发青年倒是注意到了这边的状况,端起酒杯和廖天轻轻碰了一下。
“这杯我先干了,廖总您别喝太多,”长发青年嘴角挂着浅笑,态度不卑不亢,“万一您喝醉了,被我们谢总逼着签了什么不平等条约就不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