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宪眼疾手快地把住了她的小胳膊:腿麻了?
嗯。她笑得一脸稚气。
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在这?
两个人,异口同声。
相互对望的十几秒里,雨声戛然,时间静止。
看他迟迟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温温先解释了在这的原因:忘记带伞了,等家里人来接。
沈宪往里跨了一小步,将雨伞盖过她的头顶:他们,还没来么?
我打个电话问问。温温从校服上衣兜里掏出手机,却怎么也按不亮手机屏幕,她冲沈宪尴尬笑笑:没电了。
你等着。沈宪说她不是,不说她也不是。
几分钟后,他将打探来的消息告知与她:你家司机早到了,就是打不通你电话。你放心,我已经给伯父伯母去过电话了,已让他们安心。
谢谢谢。温温低着脑袋红了脸,单脚脚尖摩挲地面。她现在真想挖个洞,钻到地底下去。
那我送你过去?见她也没带伞,沈宪索性好人做到底。
是不是太麻烦你了?温温其实想说好,但那样显得她作为女孩子不够矜持。她心里是极其愿意与他同行的,可面上还得假意客套着推诿。
沈宪瞧着她那副想让他送,却不敢明着表示的样子,心里隐隐发笑:不麻烦。简单三个字,圆了她的小心思。
一把大伞,一人走,淋不到雨,两人一块儿,显然还是有些不够撑。
你靠过来点。
今天的雨,又格外大。
沈宪担心温温靠外头的一侧会被雨水淋着,提醒她的同时,撑着的雨伞悄悄往她那个方向倒。
到了温家洋房,两人站在玄厅口,沈宪拿着伞,伞尖朝向外侧,奋力甩落伞上的雨水。
你放伞架里就行。温温指了门外边墙角摆放的雨伞架:让我开个门。
我爸这两天一直出差在外面;我妈今天陪温泽去杭城参加一场奥数竞赛,要晚上才能回来。阿姨家的孙子这几日感冒生病,阿姨今天请假了。
温温开了门,偌大的洋房里,果然空空荡荡,没一点人气。
你要么穿我哥的拖鞋吧。温温又伸手指了鞋柜边的一双黑色拖鞋,眼神却始终定格在沈宪身上:呀,你外套都湿了,得赶紧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