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他还真是有点厉害。
片刻的沉默之后,纪折辰再次开口。
大人不睡吗?
我可以为你熄灭蜡烛。
她默默隐掉后半句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叫我容绪。
他神情冷漠,周身带着杀气。
她一下就察觉到了。
容绪?莫非他这是中毒的时候脑子变傻了吗。
突然间让她直呼他的名字做什么。
纪折辰满腹疑虑的看回去:那大人要叫我纪玥吗。
不可以吗?他看着她,不答反问。
这下她更怀疑他脑袋被烧坏了。
容绪这是转性了吗。
纪折辰被他盯的心里怪怪的,只好别开眼。
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神色不挠:你不愿意。
是不能。她眼里装着平静,一字一句道:大人贵为国师,我直呼大人名字,于理不合。我既奉命保护国师,就该同陆铤他们一样,唤你大人。
桌上的烛焰轻轻晃动着,门缝处溜进来的风试图吹熄它。
那火苗摇摇欲坠,在每一次被吹散后又重组起来。
纪折辰的眼眸被罩进那团火焰之中,似是被蛊惑了一般感受它的锐利与温暖。
全部视野都像在一瞬被尽数吞噬,她看的太专注,以至于没能听到容绪的答案。
等那道转瞬而逝的声音不复存在,她回过神来,揣摩容绪脸上的表情,想要借以判断他此刻的心情。
而她窥见一副冰冷的画卷。
画中人眼神冷冽,薄唇抿成一条绷直的线,脸色苍白若失了血色。
他美得不像是这凡尘中的人,病弱的神态将眼底戾气完全掩盖过去,叫人只能察觉到他这一身表象。
容绪正一脸不悦,可她却在分神。
分神想他。
虽然纪折辰十分好奇容绪方才说了些什么,不过她听不到了。
他什么都没有再说。
容绪无声躺下,阖上双眼。
纪折辰顺理成章认为他是对她感到了厌烦,索性不再理她。
她轻步走到桌前,启唇吹熄了蜡烛。
炽热的光在一瞬间不见,同时带来了伴生而来的黑暗。
她不确定自己还要不要出去。
上一次她在门外守着容绪,醒来却发现自己睡在了他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