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宁扔下手机,去洗手间化妆,甚至还贴上假睫毛。
贴假睫毛的过程分外艰难,手一抖,睫毛根的胶水就沾在她眼睫毛中央。她屏息凝神,分段式睫毛,一只眼贴完,过去十几分钟。
她低头眨了眨眼,拿起睫毛夹,凑近镜子,眼微眯,唇半张,夹眼睫毛。
夹好后,一仰头,就看到了镜子里多出来的江泽洲。
江泽洲饶有兴致地问:你在干什么?
孟宁:贴假睫毛。
江泽洲:贴了跟没贴没什么差别。
这话太煞风景了,孟宁斜睨他一眼,凑近他,仰头让他看:没发现我眼睫毛变长了吗?
江泽洲低头,认真地端详了一遍,她眼睛本就好看,这么一贴,反倒显得妆感很重。单单贴了个假睫毛,身上气质骤然改变,眼丝斜溢,散发着一股娇媚感,于不动声色中勾人。
发现了。
好看吗?
好看。
好看就行。
于是孟宁又开始给另一只眼贴假睫毛。
全程,江泽洲一言不发站在边上,垂眸欣赏。
贴好后,江泽洲问:每次化妆,都要这么久吗?
孟宁:没呢,其他都很快,就贴假睫毛比较久,而且我很少贴假睫毛。枝枝说我贴了假睫毛,像是随时随地要去夜店蹦迪找艳遇的女人。
不愧是小说作者。
一针见血。
确实像是找艳遇的。
江泽洲唇微挑,我就是你的艳遇。
其实孟宁对过生日也没那么热衷,她小时候父母不在身边,叔叔婶婶也忙于工作,别说她的生日不记得,就连孟响的生日也不记得。
孟宁还记得自己曾经过生日,孟响打听到一个本城最好吃的蛋糕店,绕半座城去买,但他压根不清楚要买多大的,后来买了个十寸的蛋糕回来。
两个人,对着大蛋糕,面面相觑。
那个蛋糕,直接成为二人的晚餐,第二天的早餐,第二天的午餐,第二天的晚餐。
也给孟响留下了心理阴影,从此以后,再也不愿意吃甜食了。
过生日,不吃蛋糕,显得索然无味。后来这项工作,直接被省略成一句简单的生日快乐。
但是这是孟宁陪江泽洲度过的第一个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