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喝吗?他问。
孟宁摇头:早上吃东西比较慢。
江泽洲意味不明地挑了下唇角,继而转身,打开冰箱,拿了瓶矿泉水喝。
二人分置岛台两侧,面对面站着。
孟宁不敢看他,视线低垂,盯着手心里的醒酒汤,欲言又止好一会儿,突然察觉到室内异样安静。昨天周杨在的时候,可不是一般的热闹。
对了,周杨呢?
思及此,孟宁借机问:周杨学长还在睡吗?
昨晚我和你把他送走的,江泽洲淡声,忘了?
我们把他送走的吗?
嗯。
孟宁蹙起眉,一脸不知所措的茫然,我们把他送走的吗?
江泽洲面色平淡:昨晚的事儿,不记得了?
孟宁迟钝地摇着头。
江泽洲拿她没办法。
对了孟宁眼眸淡然,好似什么都不介意的云淡风轻,昨晚我喝醉了,是你帮我换的睡衣吗?
江泽洲审视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
她眼底浮上一派清明,也有些不易察觉的羞赧。
江泽洲面相斯文,可刨开血肉,骨子里刻着恶劣的坏。他坏心眼地促狭,是我帮你换的睡衣。
孟宁沉默几秒,蓦地低头,将碗里的醒酒汤一饮而尽。
她仰头,视线往上拉,与他齐平,平静淡声道:昨晚的事,谢谢你。顿了下,补充,但下次我要是喝醉了,你直接把我扔上床就行,没必要给我换衣服。
注意到她骤然变暗的脸色,以及攥紧的右手,大拇指指腹使劲按压着食指指节,凸起的指节皮肤拉扯,毫无血色。
江泽洲没再和她胡闹:我没帮你换衣服。
孟宁转身欲走的动作停住,啊?
江泽洲走过来,高举手,按在她头顶,轻轻一按,话语轻飘飘拂落她耳边,你自己换的衣服,别胡思乱想了。还有,没经过你同意,我怎么会脱你衣服?
最后一句话,听得孟宁面红耳热。
余光瞥到廊道里急促的小步伐,然后是门,砰地被关上。
江泽洲勾了下唇,低头翻看手机,时不时唇齿间溢出一丝笑来。
原来是真把昨晚发生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了。纠结了那么久,他以为她纠结的是暗恋的事儿败露,结果没想到,纠结的是身上的睡衣到底是谁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