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背得动,你很轻。
孟宁笑了一下, 唇齿间的温热气息, 洋洋洒洒扑在他耳根, 抚平江泽洲七上八下的心跳。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她缓慢地眨了一下眼,小心翼翼地抱怨孟响,你不要总是搞一些莫名其妙的扣分制度好不好?什么江泽洲不送我回家,扣十分,江泽洲给我送花,就加一分。哪儿有你这样的人啊?
江泽洲给未来小舅子的见面礼是近六位数的提车款,结果呢,他这未来小舅子不知好歹地以怨报德。
进单元楼,江泽洲腾出一只手刷卡上楼。
逼仄的密闭环境,孟宁就靠在他耳边,呼吸声都分外明显,话语里的委屈感,也令人动容,而且你明明很崇拜江泽洲,为什么,你崇拜的人,成了你未来姐夫,你就变得这么斤斤计较?
江泽洲挑眉,我崇拜江泽洲?
孟宁:不是你和我说的吗?
江泽洲还真不知道,啊。
他含糊地应了一声,落在孟宁耳里,以为是冷淡敷衍,于是孟宁质问他,为什么?越说越响,音调呈阶梯式上升,为什么,你不能接受江泽洲当你姐夫?
你说
江泽洲竖起耳朵,饶有兴致:嗯?
孟宁像只被戳破的气球,泄了气,孟响,该不会,你其实不是崇拜江泽洲,你是喜欢江泽洲吧?
江泽洲脸上的笑僵住,眼微眯,无奈道,你成天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要不然,你怎么对他成为你姐夫这事儿,这么有敌意啊?孟宁吸了吸鼻子,怨气颇重,你不想让他当我的男朋友,是不是因为,你想让他当你的男朋友?
江泽洲气乐了。
恰好电梯到达楼层。
江泽洲推门进去,脚往后勾,把门带上。
他背着孟宁,一路到客卧,停在床边,孟话出口,逼不得已,又改口,姐,到家了,下来。
孟宁拍拍他的脑袋,真乖。
因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江泽洲站在原地,失神许久。
这大概是记事以来,第一次,有人用夸赞的语气评价他,然后,用手轻拍他的头。
江泽洲的记忆里,自己的父母忙于工作,常年奔波在外。即便在本城,也鲜少回家。他们有太多的业务太多的应酬了。也因此,江泽洲早早懂事,深知优渥的物质条件和温馨的家庭氛围,鲜少有能做到两全其美的。
每每拿到好成绩回家,他面对的都是父母隔着电话,稀疏平常的语调,说:可以,不愧是我的儿子。
算不上夸奖的话。
更别提摸他头发了。
充楞之际,孟宁已经拿起睡衣,到他跟前,仰头,很是疑惑:孟响,你是不是又长高了啊?我怎么感觉看你好费劲儿啊?
江泽洲:你猜我现在多高?
眼前人影晃动,孟宁摇了摇头,又眨了眨眼,还是觉得光影憧憧,你不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