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洲也想到过这点。
贺司珩:楼道的顶灯是不是亮着?
江泽洲:嗯,怎么突然问这个?
顶灯里装了个监控,装之前和物业说过,楼道里的监控只能照到电梯间出来的人,没法照到门外。这年头,小偷也有智商,看到家门口那么大个监控,都懒得偷,亦或者是拿东西一罩。配电箱又是能被撬开的,电一断,什么监控都不好使。所以我当时在楼道顶灯里,装了个监控。
楼道线路开关在一楼配电室,那儿可不是能够轻易就能撬开锁的。贺司珩老谋深算到连江泽洲都不得不佩服的程度,对了,监控录像的话得等我夜班结束,再发给你。
我倒也不是很急。
哦?贺司珩尾音上挑,饶有兴致地问,我怎么听你这语气,好像要干坏事儿啊?
人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你看我像是任人宰割的样子吗?
哪儿欺负到你头上了,不就是欺负了下那小姑娘吗?
可是好巧不巧,他欺负的,是我的小姑娘。江泽洲推了推鼻梁处的镜框,冷笑一声,慢条斯理道,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非常护短。
年少时,周杨被人欺负了,江泽洲都得明里暗里地给周杨支损招找回场子。
兄弟如此,更何况是女朋友。
江泽洲近些年收敛不少,年少轻狂时折磨人,都是受点儿皮外伤。十来岁的男生,小打小闹的,很正常。成年后,他折磨人,不再是折磨人的肉.体,而是折磨人心。
搞风投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成天变着法子赚广大市民群众的钱。
江泽洲深以为然。
他压根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有的人,好像比他更不是东西。
深更半夜才睡去,一夜无梦,醒来时,时间恰好十点整。
屋外传来窸窣对话声,男人放肆笑声,掺杂着女生柔柔弱弱的嗓音。
江泽洲是睁开眼的第一秒,理智和清醒就开始运转的人。他分辨出外面的两道声音,一道是孟宁的,另一道,来自于周杨。
平常睡到下午两三点的人,大清早地跑到他家来。
江泽洲不用动脑,都能猜到是什么原因。
掀被下床,他没第一时间出门,而是进卫生间洗漱,出来,左拐进衣帽间,随意挑了一件条纹衬衣和黑色长裤,穿套好后,推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