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是心有余悸。
不是发信人,而是刚才的梦。
她梦到一场弥天大火,她置身火场,无处可逃,也无人来救。
灼烧感和窒息感,将她压垮。
她烦躁不安地抓了抓头发,低头时,注意到身上披着的灰色被子,动作一滞。蓦地,她抬头,往四处张望。
周围并非光亮明晰的客厅,窗帘拉开一道缝,残光余韵,让她能够看清置身的环境。宽敞的卧室,装修简单,一张床,一条单人沙发。她撑着上半身坐起,视线正对的是灰色系大理石墙,墙上挂着超大屏液晶电视,石墙两边两条路,不出意外,走过去是衣帽间。
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江泽洲的卧室。
孟宁记得自己是在客厅里的,怎么醒来就在他床上了。
难道她,梦游了吗?
胡思乱想之际,房间门把转动,有人走进来。轻手轻脚,害怕吵到她。
孟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猛地趟回床,紧闭眼,装睡。
人在看不到的时候,其他感官会变得格外敏锐。
她听到逐渐接近的脚步声,停在床边。空气中似乎有股冷冽的气息,席卷着她。
江泽洲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的睡姿,以及,微颤的眼睫,嘴角忽地上扬,孟宁,有没有人说过,你装睡的样子,很可爱。
孟宁先是掀开一只眼,透过狭窄眼缝,看清他脸上的笑意,懊恼地掀开第二只眼,干巴巴地笑,回答他,没有。
醒了还装什么睡?
我怎么会在你床上?她难为情极了。
哦,你梦游了。江泽洲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孟宁小心地斜他一眼:不会吧?
江泽洲笑:你真有梦游的习惯?
意识到他在开玩笑,孟宁掀被下床,嘟囔着:怎么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洗完澡不穿衣服,睡到一半还梦游的人吗?
我只是开个玩笑。
哦。
生气了?
没有。孟宁失笑。
没生气就好,对了,晚饭做好了,出来吃晚饭吧。
嗯。
晚饭结束,江泽洲提议下楼消食散步。
孟宁脑海里陡然冒出那几张照片,后背发麻。
注意到她微变的脸色,江泽洲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