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洲的位置背对厨房,他没转身看她,也没和孟宁搭腔,只是放在餐桌上的指尖,一下又一下地敲着,极有规律,像是在思考什么。
窗外雨更大,雨像是开了闸的的洪水,磅礴肆虐。
他偏过头,和雨夜无声对视。
半晌,眉间皱起。
孟宁走过来时,就看到他一副拧眉思索的模样,她带丝忐忑,问:怎么了?
江泽洲:我在想,小区里能进来的人无非两种,业主和他们的朋友,如果是意外,那跟在你身后的应该是业主的朋友;如果不是意外,那就是有人确实在暗地里观察你。
霎时,气氛染上几分紧张与阴森感。
孟宁喉间发涩,应该只是凑巧吧?
江泽洲却摇头,你不能把凡事都当做凑巧,万一真的有一个人跟踪你呢?而且你一个人住,他很有可能入室抢劫。
越说越恐怖,尤其是在这种最适合犯罪的阴雨天。
漆黑,混乱,一场雨就能冲掉所有犯罪痕迹。
孟宁不敢再脑补了,开始想对策我房子还有几个月就能搬进去了,短租房很难找,而且我也不想和我爸妈天天住一块儿,我总不能这几个月都住酒店吧?
没必要住酒店,我每天上下班接送你,这段时间你肯定是安全的。唯一不安全的时间,就是你上下楼,和一个人住的时候了。
孟宁好似猜到了他的想法,又好似没猜到,模糊得像是隔了层纱,她小心翼翼地掀开纱帘,试探询问:那你的意思是?
江泽洲眼里毫无情绪,面色冷淡,语调清冷,仿佛在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似的,你搬到我家住,这样就能保证百分百安全了。
他眼睫一抬一压,眼皮压下的,是处心积虑。
客厅置于静谧中。
轻浅呼吸声与嘈杂雨声交错。
孟宁大脑一片空白,迟钝地抬起眼皮,与江泽洲对视。
定格两秒。
孟宁滞后的思绪开始转动,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双唇翕动,话像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喉咙里挤出来似的,略显艰难:你的意思是,让我和你,同居?
异性同居,单单是组合在一起的四个字,都暧昧幽生。
更何况,孟宁记得自己进屋换衣服前,江泽洲说我也不会轻易地和异性住在一个屋檐下。
前后过去还不到一个小时,他就向她发出同居邀请。
孟宁理智回笼的大脑,再度陷入浆糊里,清醒被混沌搅拌。
江泽洲像是丝毫不觉得这有任何不妥,上半身微往前倾,放在桌上的双手交叉相握,面色平静,理智地和她分析现在的情况,这个小区确实住的都是高收入人群,但高收入人群并不和高素质人群画等号,学历高,收入高的人群,并不代表他们不会做坏事,起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