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扣缠住发丝, 轻轻一动, 拉扯着她头皮。
孟宁疼的嘶了声。
听到她这一声, 江泽洲想直起腰,冷不防,手腕被抓住。
孟宁急忙:别动!
因她的话, 江泽洲保持着半弯不弯的姿势,一动不动, 怎么了?
孟宁瓮声瓮气, 我头发和你衣服纽扣缠在一块儿了。
江泽洲眉头拧起:什么?
孟宁每个动作都放得极慢, 慢悠悠地转头, 慢悠悠地伸手,眼丝斜倚,找到那枚让他们二人连接在一起动弹不得的罪魁祸首。
你别动。
命令话语,语调却很轻柔。
江泽洲没动,安静等她动作。
一绺头发缠着纽扣,解起来有些费力,孟宁上下其手,摸索着解开。
江泽洲双手撑在她椅子两边扶手,弓腰屈膝,敛眸看她。她的脸还没他巴掌大,莹白清透,没什么脂粉味。
毋庸置疑,孟宁是漂亮的。
漂亮到令人过目难忘。
好了。头发重获自由,孟宁松了口气。
可江泽洲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从背后看,他像是把她圈在怀里。极尽暧昧的姿势。
江泽洲。她小声提醒。
嗯?
你真听过《B小调大提琴协奏曲》吗?她竭力忽视二人此时的亲密,一心想解开方才的困惑。
江泽洲唇微动,刚准备说话。
外面传来咚咚咚的急促脚步声。
门被人重重推开。
江渝汀一手拿玩具车,一手掐腰,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小孟、老师
覆盖住她的阴影离开,取而代之,落在她怀里的,是窗外澄澈天光。
孟宁心里,不是不失落的,但她很快扬起嘴角,笑着:小江。
我迟到了。江渝汀双肩耷拉,走过来,一副做了错事的沮丧模样,老师,对不起,我刚刚去拿哥哥给我买的玩具车了,我太开心了,所以在车里玩了一会儿。
没事儿啊,就迟到了五分钟。
可是,做人要守时。小家伙正色道,我迟到了,该罚。
很少有小孩子像他这样较真。
孟宁走到他面前,半蹲下,与他视线齐平,商量的口吻,既然你迟到了五分钟,那我们待会儿就多上五分钟的课,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