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洲轻扯嘴角。
周杨似是想到了什么,语气微妙又暧昧,屋里头姓孟的可有好几个,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孟宁?江泽洲,你什么意思哦?
江泽洲再没接话。
无言以对,亦或是戳中内心想法?
周杨偏向于后者。
有的人惯爱装相,打小就爱装。
你还记得小时候吗,大概八九岁?我也记不太清了,反正是小学。当时咱俩出国玩儿,你看上一模型,贼贵。本来你是付得起那钱的,但是好巧不巧的,咱俩的钱包被小偷给偷了,身无分文,你就站在橱窗边盯着那模型看,也不进去。
我问你是不是喜欢它?你装模作样地说还好,一般般。
后来回到酒店,江叔叔给你转的钱到账了,你一声不吭地出门。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天雨下得特别大,你他妈的伞也不打就跑出去,结果跟只落汤鸡似的回来。回来之后坐在床边,那脸黑的不是我说,跟我欠你八百万似的。
后来我才知道,你跑出去是为了买模型,可惜那模型被人买走了。全球限量款,独一无二,周杨拍拍江泽洲的肩,劝他,商品是流水线生产的,即便全球限量,也不会只有一个,但人不一样。你不把她抱进怀里,明儿个,她就成别人怀里的人了。
廊灯昏黄,暖色调的光,在江泽洲的脸上,并无任何柔色。
他眼神幽暗,略有些压迫感地落下,轻哂般道:所以你见一个,爱一个,一个都没错过,一个都不放过?
后半句直接把周杨逗乐了,什么叫一个都不放过?
他反问:我一个都不放过,你是难得遇到一个喜欢的,也要错过,是吧?
思忖片刻,江泽洲突然伸手。
周杨莫名:干什么?
江泽洲:车钥匙。
周杨装聋作哑:什么车钥匙?
江泽洲双眼眯起,深吸一口气,孟宁的车钥匙?
噢哟,三句不离孟宁,还说不喜欢她。
江泽洲面无表情,烦不烦你?
周杨饶有滋味地瞥他一眼,慢悠悠道:车钥匙我能给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个事儿。
江泽洲:车钥匙拿来,谈事,滚。
周杨不管他,自顾自地说:待会儿情侣赛车,把她带过去。
江泽洲想起刚才进包厢后他说的话,让你和她一辆车?
周杨捂着心脏,一脸惶恐:别别别
江泽洲眼丝轻挑。
周杨:我哪儿敢和她一辆车啊,人小姑娘跟只兔子似的,清清白白。我感觉她都没谈过恋爱,就算谈过,加起来五根手指头估计都数的清。
江泽洲颇为赞同地附和:你谈恋爱的次数,都能用头发丝计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