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看他此刻的神情,任谁也不会想到他是一个臭名昭著,杀人如麻的魔头。
云晚白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微笑道:“去啊,我还等着尊上带我出去玩呢。”
重雪照立马道:“等参加完宴会我就带你出去,到时候还有烟花典礼,你一定会喜欢的。”
云晚白眼眸弯弯,笑道:“好啊。”
“那……那件衣服你丢了吗?”重雪照抬眼瞅了她一眼,又扯了下她的衣袖,低声道,“你要是丢了也没事,我让他们再准备一件送过来。”
云晚白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道:“尊上放心,我没丢。”
重雪照眼中的笑意更盛了几分,他又想凑过来抱她,但被云晚白眼疾手快地躲开了道:“……尊上!”
重雪照眨了下眼,凤眸中带了几分委屈,正当他想说点什么时的时候,他腰间悬着的玉牌突然亮了亮。
他动作一顿,便把玉牌取了下来,在他瞧清的上面的字后,重雪照的表情瞬间冷了几分。
小尾巴绕着殿内跑了好几圈,跑了过来想扑,云晚白见他神色不对便拦了下来,把它抱在了怀里,小声地道:“尊上,你有什么事吗?”
重雪照唇角一抹讥诮,他紧捏着玉牌,轻描淡写地道:“一点小事,无碍。我去去就回。”
云晚白点了点头,道:“尊上,那你快先去忙吧。”
重雪照离开了之后,云晚白又把小尾巴放到了地上,顺便给它拿出了一点天品灵石让它吃。
但看小尾巴兴趣不大,云晚白估计它应该是吃饱了,便也没再管它,让它自己去玩。而她从储物戒中把那件黑衣取了出来。
云晚白又仔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确保它干净如初后又把它叠了起来。
平心而论,这衣服确实很好看。
她不是不懂昝晨的意思,只是这衣服真的适合她吗?
她如今在魔界的身份和地位全靠重雪照,如果但如果有一天她失去了她的用处,亦或是……重雪照厌烦她了,他就像昨天那样,把她直接丢下来,那她该怎么办?
她一个人呆在魔域,又该如何自处?
云晚白无法想象那样的场景。
重雪照此时对她越好,她心下就越发恐慌。
她不是没有心,重雪照对她好的时候,她也控制不了的有所触动,但是……一旦他收回了这些好,她又该如何?
之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事情发生。
云晚白早就清楚一个道理,靠任何人都不如靠自己。毕竟——只有自己是永远不会配背叛自己的。
精致华贵的衣裙上留下了道道皱痕,小腿倏然被温热的东西碰了碰,云晚白骤然回神,低头看去,就见小尾巴一双黑豆般的眼睛正看着她,长长的耳朵随即晃了晃,似乎在问她怎么了。
云晚白勉强笑了笑,道:“我没事,你快去玩吧。”
小尾巴却不肯走,一跃跳到了她的膝盖上,爪子正好搭在了那件黑色衣裙上,留下了四个带着灰尘的爪痕。
云晚白惊了一惊,连忙把它抱了起来放到了一旁,道:“你不要捣乱,这件衣服很重要。”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这件衣服如果要是弄脏的话,尊上会生气的。”
小尾巴乖乖地趴在旁边没在动,歪头看着她,黑豆般的眼睛中流露出了人性化的不解,似乎有点奇怪,重雪照为什么会这么看重这件衣服?
云晚白也不知该怎么跟它解释,抿唇笑了笑道:“我先要现在要收拾一下这件衣服,你要不自己去玩吧。”
小尾巴“汪汪”叫了几声不肯走,又试探性地伸出前爪去勾这件衣服。
云晚白自然不会叫它得逞,第一时间拦住了。但又怕它一会儿真的在旁边捣乱惹出了什么更大的事来,便又把它抱了起来放到了地上,道:“快去玩吧。”
小尾巴趴在地上,两只前爪不安地挠了挠地面,它现在心智还不成熟,并不理解——
为什么自己的主人看着明明是因为这件衣服而不高兴,却不愿意丢掉它呢?
主人可以让它吃掉啊,它保证让这件衣服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不会让它不开心。
小尾巴又“汪汪”叫了几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眼巴巴地瞅着云晚白,很想帮她解决这个问题。
云晚白并不知道小尾巴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她仔细的把衣服上残留的四个爪印清理干净后,便把衣服叠好收了起来。
好在,寝殿内还是很干净的,那爪印只是一点灰尘,要真的沾上了什么不好清理的东西,那云晚白真的要没法跟重雪照交代了。
这一切都做完之后也差不多该睡觉了,但重雪照还没有回来。
看他离去前的脸色,云晚白隐约猜测这件事情应该不好解决,也没在等他,便直接睡了。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云晚白似乎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团团我回来了……”
冰寒的气息将她包裹,但又很快散去,云晚白“嗯”了一声,很快便继续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若不是发现了桌子上重雪照留下的纸条,险些以为昨晚是她在做梦。
重雪照解释说他昨天的事情处理的太晚了,但事情还没有结束,今天也不确定能不能回来。
云晚白默默地把纸条收了起来,面上平静无波。
接下来的几天也正如重雪照所言,他每日都忙得瞧不见人影,云晚白也只能根据每天早上是否能看到他留下的纸条来确认他前一天晚上有没有回来。
她并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但猜想这事情应该牵连众多,因为尽管她所在的小厨房离各处都比较远,但有时也会看到不少神色凝重,步履匆匆的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