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前不久云潮生所说的剑气被启用,云婉晴心下更慌张了起来,忍不住的颤抖,手忙脚乱地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块玉牌,颤着手试了好几次,才将将念对了咒语。
玉牌那头很快响起了一个妇人的声音,笑道:“怎么了婉婉?怎么突然找娘?”
一听到妇人的声音,云婉晴的声音中登时带了几分哭腔,慌乱地道:“娘,怎么办?!我看到了……我看到云晚白的名字!她要回来了,我是不是马上就要被送回去了?”
“不可能!!”妇人声音急促,连带了几分破音的尖利。
话乍一出口,她也自知太过激动,便放轻了声音,安慰道:“婉婉,你是在哪里看到的?她不可能会回来的。”
妇人压低了声音,含糊地道:“当年发生了那件事,她是绝绝无可能回来的……”
云婉晴怔怔地道:“真的吗娘……我是在这届弟子选拔的名单上看到。”
“马上……马上她就要来玄光派了,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她的。”
说到这,云婉晴又慌了起来,她死死地咬着下唇,竭力不让哭声泄露出去。
“可能只是重名重姓吧。对了,对——”玉牌那头的妇人声音中带了一丝狠意,道,“婉婉,你先别慌,娘这就派人去查一下。如果真的是她……那么我绝对不会让她回来的。”
“娘绝不会让她抢走你丝毫的东西。”
听到妇人这么说,云婉晴稍稍放了心,咬了咬下唇,在唇瓣上留下了深深的齿痕,道:“好……那我就先等娘的消息,但若万一真的是她——”
“没有万一。”妇人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道,“我绝不会让她出现在玄光派的。”
妇人又安慰了云婉晴几句,嘱咐她不要在外表露出来,让其他人发觉不对后,便挂断了通讯。
眼看着玉牌上的白光消散之后,这个年约三旬,风姿卓越,妩媚动人的美妇人,脸色却在瞬间阴沉了下去。
她攥紧玉牌,自言自语地道:“她绝不可能回来……当年那位那位大人可是说了的,定要她的命,她的气运。怎么可能会留她一条命,还让她活着回来?!”
“都十六年了……”妇人阴狠地道,“你既然都销声匿迹十六年了,那你就不该出现,不该抢走我们婉婉的东西。”
“……你就该和你那该死的娘一样,死在外面的角落里,永远永远都别回到云家来!”
……
云晚白觉得最近重雪照和阿照都怪怪的。
日子无波无澜地过去了快一个月。在这近一个月里,重雪照每日下午都来找她。他们一起吃过晚饭后,再一起回去。
云晚白本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坚持这么久,到了最后,她竟也慢慢变成习惯了。
但是今天,重雪照似乎要处理一些事情,赶不及过来,便提前用千里镜通知了她。
他乍一不出现,云晚白竟然还有些不习惯自己一个人回去。
自己一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竟久违的感觉到了有些孤单。虽说……平时回去他们两个也不经常说话,但是旁边有一个人在,那种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云晚白犹豫了一下,还是自妖兽袋中将小尾巴取了出来,抱在了怀中,好让它陪着她一起走回去。
过去了这么久,小尾巴也长大了不少。
云晚白也没再拦着重雪照,不让他看小尾巴。而出乎她的意料,她第一次将小尾巴给重雪照带的时候,小尾巴竟然没有怎么排斥他。
反而……还挺黏他的,时不时还哼哼唧唧地围着他转,向他讨食。
每当这种时候,云晚白都颇有一种养大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很是心酸。
不知道是不是云晚白的错觉,自从重雪照也来养小尾巴之后,小尾巴就开始往横向发展了,整个身体都长大了不少,毛也变长了,更油光水滑了。
也因此,如今的小尾巴早已脱离了之前的瘦骨嶙峋,抱在怀里沉甸甸的,也不能仅用两只手轻易的将它捧起来了,只能把它抱在怀里了。
小尾巴刚一从妖兽袋里出来,就兴奋地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某人的踪影。
没找到之后,它立马把眼睛转向了云晚白,黑豆般的眼睛仿佛在问她,重雪照去了哪里。
“……”云晚白对上他的目光,心酸地解释道,“他今天有事,应该晚上才会回来。”
小尾巴长长的耳朵动了动,然后舔了舔云晚白的脸。
云晚白微微一笑,摸了摸它的毛,轻笑道:“走吧,你最近是不是又沉了一些啊……”
小尾巴似乎能听懂她在说什么,闻言不满地哼唧了一声。
云晚白弯眸一笑,安抚道:“不沉不沉。是我感觉错了,我们快一起回去吧。”
小尾巴这才满意地又晃了晃耳朵,然后蹭了蹭云晚白。
话虽如此,走到一半的时候,云晚白胳膊开始酸了,也有些抱不住它了。
云晚白便把小尾巴放了下来,让它自己超前跑。
小尾巴也很懂事,从云晚白的怀里下来之后,便撒欢儿地往前跑,跑的速度还是很快的,还时不时停下来等云晚白。
就这么一路小跑了回去,云晚白遥遥地看见寝殿的大门是开着的,着实愣了一下,便猜重雪照应该是回来了。
小尾巴显然也发现了,便又加快了速度,条条小短腿蹬得都快跑出了残影,仿佛一道黑色闪电般迅速的闪入了殿内,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云晚白的视野中。
等云晚白终于踏入殿门之后,便发现小尾巴正趴在重雪照的脚旁,两只耳朵一直摇晃,似乎在等着他给她递东西吃。
重雪照出乎意料地穿了一身红衣。
少年懒羊羊的半靠在床头上,一袭红衣鲜艳耀眼,宛如灼灼烈焰,映衬着他本就白皙的容颜更白亮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