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尉迟序议亲,原主很吃醋,暗地指使红甲卫砸掉殷雪儿家门口的狮子,到现在,狮子还没换好呢。
好在殷家没有实质证据,不然新仇旧恨一起算,殷家人多少得给她扎几个小人,当然,也不代表殷家啥也没猜到。
不过,原主会掳到殷家人,是个意外,她是临时起意掳的美男子,没来得及调查人家背景,就留给宁姝摊子。
见过殷家人,宁姝先行一步,突然身后一小阵嘈杂,她回头一望,只看尉迟序扶住殷雪儿的前臂,虽在殷雪儿站稳后,便立刻松开,到底姿势有点亲密。
原来殷雪儿刚刚站不稳,尉迟序经过她时,她险些摔倒,尉迟序就顺手扶了一把。
她含羞带怯,声音娇娇的,对尉迟序福身:“多谢大将军。”
尉迟序道:“无妨,回去后,冷敷膝盖。”话也不算多,但比起对原主和宁姝的态度,一个天一个地。
殷雪儿点头,满脸粉红。
宁姝:噫,段位好低。
不过宁姝不喜欢、也没那个心思跟别的女性抢男人,假如尉迟序真和殷雪儿走到定亲那步,这个攻略对象只能叉出去。
只是迄今为止,似乎因原主的捣乱,他们没成。
她目光太直白,尉迟序掀起眼睑,直直盯着她。宁姝想了想,决定遵从原主人设,她双眸睁大,露出恼怒,随后跺跺脚,留给尉迟序一个潇洒离去的背影。
尉迟序微眯起双眸。
她发髻上的蝴蝶鎏金发钗,在空中折出忽明忽灭的光泽,犹如方才,她因恼怒眼底流露的光泽,些许潋滟。
好似哪里不对,又哪里都没有不对。
宁姝走后,殷家上下总算活过来,喜气洋洋,殷雪儿是二房嫡女,殷家二爷携二夫人,笑着与尉迟序寒暄:“大将军,我夫人酿了竹叶青,风味独特,那日我喝一小坛,睡了一天一夜,不知道大将军可要浅尝……”
尉迟序不赞同般地摇头,冷声道:“军中禁酒,骁勇卫乃长安城防一部分,你切勿饮酒误事。”
搭话不成,反被斥责,二爷脸色一红:“大将军说的是,是我疏忽了。”
尉迟序没和殷家人多待,客套完便回将军府。
这座府邸是他三年前击退突厥后,皇帝赏赐的,它占地广,屋舍林立,然而尉迟序上无老下无小,没有女主人操持,府中下人,十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府中显得格外空旷,冷清静谧。
用过晚饭,洗漱完毕,他身着浅灰中衣,坐于书房太师椅,姿态端正,剑眉冷潇,一页页迅速翻过书册。
侍从白鹤进来添茶,几度欲言又止。
尉迟序没有抬眼,问:“有事?”
白鹤嘿嘿一笑,道:“将军,殷家托人来,想问将军,是否对殷家四小姐不满……”
殷四便是殷雪儿。
尉迟序说:“之前不是说过么,不合适。”
他这年纪,只因常年征战沙场,否则早该当爹,前段时间,他应朋友之荐,相看殷家四女后,并无多少情绪,便婉拒了,只是,殷家还不想放弃。
白鹤叹息:“我早跟他们说将军一言九鼎,既觉得不合适,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他们还不信,不过他们好似以为是被广德搞砸的,算了,反正广德也不缺这一两个仇人。”
提到广德,尉迟序合起书本。
他眼前浮现过什么,顿了下,说:“白鹤,你着听雪阁,安排人盯着广德的行踪,不论异常,皆上报给我,切忌暴露。”
白鹤没多问,直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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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宁姝回到公主府,还有一件事,她没弄清楚自己为何能建府。
不排除这个朝代公主未婚可建府,但既然作为第四关,逻辑会更严谨,任何她觉得不对劲的,她得弄清楚。
估计是原主忘得差不多,记忆胶囊继承给她的,更模糊了,就差别人提醒一句,才能触发记忆。
她站在窗户前,只看庭院草木繁盛,修理得当,很是悦目,月光如水洒入石阶,偌大宅院,殷漾晚上就被殷家接走了,忽略男乐师,只住她一人,是有点空旷。
宁姝吹会儿夏风,忽的问彩鸢:“公主府建成,许久了吧。”
彩鸢回:“是,三年了。”
三年?宁姝挑了个话术,呢喃:“三年前,也不知道怎么样……”
彩鸢不明,以为宁姝在感慨,回道:“殿下莫不是想到,莫公子。”
宁姝:?
莫公子,什么东西。
只是,彩鸢的话,让宁姝从记忆胶囊里得到一个人物——莫见雪。
莫见雪,字其寒,如果活到现在,应是二十九岁,他十一岁就随先皇后征战沙场,屡次立功,却因此落了点病根,人如其名,若雪易化。
但病弱公子能耐可不低,先皇后进宫后,他接手当时人数三万的红甲卫,成为红甲卫统领,如果不出意外,后来应当能手握大周军权,也没有尉迟序的事了。
后来的事,显而易见,在先皇后和皇帝的压迫下,十一年前,红甲卫锐减至五千人,莫见雪交出红甲卫,隐于市。
直到四年前,十三岁的陆宁姝在大街上惊鸿一瞥,极度迷恋他,一哭二闹三上吊,以死相逼,所以即使两人差十几岁,皇帝就给陆宁姝和莫见雪赐婚了……
赐婚了。
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