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去学校签到,你有什么需要的, 我顺路给你买回来。”
“你看着买,我没需要。”
小山茶微微点头, 收下这一摞的代金券,走到任帆面前,拉过来一个小板凳坐下来查看他腿上的伤口。
任帆的腿缩了缩。
他还无法坦然。
小山茶开口,声音冷冷清清,“医生眼里没有美丑。”
任帆压下潜意识里的趋避,让小山茶卷起他的裤腿。
小山茶打开她随身携带的医药箱, 戴上手套给他的腿上药。
伤口暴露出来,小董看着就觉的自个的腿也跟着疼了。
小山茶清洁抹药的动作很慢很轻。
任帆伸手,揉了下小山茶的头,“我不疼,可以快点。”
小董眼睛直直地看着任帆的腿伤,等小山茶把所有的绷带解开后,他缩了下脖子。
这个伤口模样,当时肯定是骨头露在外面了,怎么可能不疼,只不过疼麻木了而已。
小山茶也不愿意钝刀子割肉,可他先前处理伤口的手法太粗糙,有些地方都有了炎症,她需要仔细地处理一下才能好的快一点。
小山茶不听任帆的催促,她是医生,任帆是病人,只有他听她的份儿,没有她听他的道理。
小董看不下去了,把毛巾和酒精都准备好,跟小山茶说一声,先离开了。
抹药是个熬人的过程。
任帆刚受伤时没有感到疼,被截肢时也没感到疼,小山茶轻轻地给他抹药时,他感到了疼。
一滴汗坠落到了小山茶的胳膊上。
小山茶知道这是任帆疼的,没有抬头,语气寡淡,“用毛巾擦擦,不要把汗滴到伤口上。”
这句话有些无情。
小山茶完全投入在霸道冷血医生的角色里。
清理伤口,上药,缠绷带。
小山茶不紧不慢地处理半个多小时,任帆唇色苍白,眼神涣散。
小董这个时候再次进来,帮忙做了一下结尾工作。
小山茶合上医药箱,扔掉一次性手套,“你要是好好对待你的伤口,今天也不受这份儿罪。”
小山茶淡淡地看一眼任帆,提着医药箱离开。
小山茶离开前的凉漠眼神让房间陷入寂静。
半晌,小董小声,“帆哥,你惨了……”
小山茶生气了!不是对爷爷奶奶们时的假生气,是真生气,比他学习态度不端时的生气级别高几十倍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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