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周词俯身吻她之前，发出了轻快的、低沉的笑声。

唇忽然被热热的覆盖了。

深深的吻着。

挡住眼睛的手被倔强地扣在头顶，渐渐看清近在毫厘的周词俊美的脸。

“没关系。”周词吮吻她的舌根，热烈地吻着，笑着说：“以后很多机会说。”

后半夜才开始试卷的讲解。周词担心她身体吃不消，只讲了生物和化学，两个最差的科目，放开了说是惨不忍睹。

每每讲到很不该错的地方，或者答错了提问，孟雨察觉他皱眉要批评的时候就讨好地送上一个吻，弄得周词又气又笑。

耍无赖的，娇蛮的，像个狡猾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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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声说你去跟你舅舅要律师啊？”左非常放学就等着周词一块走。

“是‘借’。”

“有条件啊？”

周词站在售货机前买水：“寒假，上班。”

“真黑。”左非常自觉扫钱：“那也用不着说是我舅舅啊。”

周词看向他笑了笑，左非常惊惧后退：“我可没钱，上次卖装备我哭了好几天啊，你还是去打工吧。记得还我钱。”

周词拍了拍他肩膀说：“份子钱。”

“去死——”

周词回了家，看见门口站着笔挺西装的男人，“哟这不是我们小外甥吗？”

姜曜。周词的最小的舅舅，姜莉死的时候他才15岁。姜莉自杀之前把所有的钱转交给了他，拜托他照顾周词。可是周词没跟他走，姜家人也不愿意，强行把他带走了。

等他再回彭市已经找不到周词，再看见他的时候周词在南艺小学围墙外面跟人打架。

那时候姜曜刚上大学，看见他不争气的样子又把他打了一顿。

说实话，周词从他姑姑那里感受不到亲情，但是这个见了面二话不说把他打了一顿的小舅，倒让他感到有些久违的温情。

姜曜打完他抱着他哭。周词没哭，他能感受到姜曜汹涌的疼惜，但是他就是不会哭。

心理学上管这个状况叫做情感隔离。周词讨厌在心理治疗师那里回忆痛苦。这个症状要比躁郁症难治。

姜曜发现他这个外甥除了不爱说话不哭不笑没别的毛病。为了不辜负姜莉“好好照顾周词”的承诺，姜曜常常扯着周词去庆城大学补课，周词敢反抗就逮到了人上一顿好打，如此几回周词被打服了，愣生生补进了中考的重点班，然后一路高歌猛进了八中，以至于姜曜每次去给姜莉磕头的时候，他总有种不负嘱托的自豪。

姜曜本来拿着姐姐留下的钱在炒股，红红绿绿的变化总是让人心梗。大二那年他从家里要了点钱创业，开了个建筑设计公司干点外包，一年净收还不到五十万，眼见周词渐渐大了想把钱从股票户头套出来存成死期，但比特币热了起来，周词说钱留在他那继续玩，可以一半炒炒币，就当投资。

投资方发了话，姜曜大胆玩还加了不少私户的钱。2017年比特币涨到人神共愤的地步，周词让他把手里的币套现完赚了不少钱。但是要等周词18岁了再还他钱。

毕业之后公司越来越忙，姜总全国各地看项目，没空炒股票也不炒币。周词高三 ，跟他半年也见不上几次。

好容易来公司找舅舅，就是要离婚官司的律师。他这个长辈不得不来视察一下好外甥的私生活。

周词看着姜曜，“走远一点，我不想让你看见我家密码。”

姜曜帅气的脸，怒目圆睁就要抬腿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