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回手,她给他倒了一杯热水,补充,“你的随行们都没来,你在这儿呆着也不安全。”
令嘉还是第一次没在他身边瞧见群助理保镖,往常傅承致身后无论如何是跟着两个人的。
可见这次确实是来得急了,什也没顾上。
连妙很快听回来,附近的院子已经被剧组包得差不多了,就剩一家条件好的,是留给制片人住,但制片眼下已经回s市,正好空来安顿这位爷。
令嘉没有心思想其他,剧组上下一百多人还要等着她拍戏。
当晚把第二天要演的内容在心里排个滚瓜烂熟,别人的台词也都记得差不多了,才放心上床睡觉。
翌日,令嘉凌晨六点才睁眼,剧务组的人已经过来送早餐了。
令嘉穿衣服时,便听人在楼下跟晓桐聊天,称奇叹:“真是神了,寒冬腊月的,就一夜的功夫,路上些木槿全开花了。”
“唉,我们院子里的也开了,好漂亮啊!”晓桐也惊呼,“是什植物回温现象吗?”
“问题是这温度也没回转呀,天气预报比昨天还低了两度呢,我问这边当地人,都说活几十年了没见过,这边的木槿都是七八月开花,十月份就谢光的。”
令嘉作一滞,蓦地想起昨天,她跟傅承致说话会儿,随口的比方。
“它已经凋零了,难你还能违背时令叫它在冬天开花不成!”
反应过来,她匆匆忙忙下床,推开木窗户,探头。
下了一夜的雪,冰棱垂挂在窗棂,户外的积雪已经铺满青瓦屋檐,厚雪将古镇覆盖。
令嘉住的地方地势较高,视角宽广,恰好能从上往下瞧,黎明的天蒙蒙亮,许多院子还未关灯,雪映灯愈明,沿着她这儿往山下的青石板路,每隔七八米一颗的木槿全部都开了,铺成一条淡紫的花路,紫花绿叶在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里,简直如同神迹降临般,突破节令,叫人震撼。
就连她院子里,被沉甸甸的雪压弯的树梢上,也开满了淡白、淡粉色的木槿,生得正艳。
令嘉呆了,她冒冒失失踩着拖鞋跑下楼,因为跑得太急,甚至还在楼梯后两阶摔了一跤。
晓桐匆匆跑过来扶她,令嘉却顾不上拍走身上的灰尘,急促,“给我找把梯|子。”
她踩着梯|子爬到树梢上,眼盯了好一会儿,又用手摘了好几朵才确定,这花和叶子是真的,神迹却是假的,都是别处移过来,用胶水粘上的,也不知用的什胶水,竟然一点痕迹也察不来。
虽然是弄虚作假,但花到底也开了,令嘉只觉得又好笑,又好气。
站了半晌,又觉得眼眶发酸,有点想哭了。
就算是假的,这些花千里迢迢不知从哪儿保鲜空运过来,一夜的时间全粘到树梢头上,还不能惊旁人,工作量不是一般,可能就在他沉默会儿,就开始盘算这事儿了。
她只是随口个比方,却万万没料以傅承致的冷硬凉薄的性格能干这像毛头伙子做的事情来反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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