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茶酱牛肉意面。”
“你会吗?”
“当然!”令嘉不服气反驳,“我把菜谱背下来了,我会严格按照菜谱进行。”
傅承致笑起来,“所以菜谱没有告诉你这个种类的意面必须沸水下锅?”
“我以前一直放冷水也能吃……”她弱声反驳。
好不容易等水开,放完面条开始切菜,傅承致又教她,“牛肉切片要横刀。”
令嘉突然觉得自己精神蓝带厨师的尊严受到了挑衅,掀起眼皮问:“你很会做菜吗?”
“很会谈不上,我也只会煮意面。”
令嘉鼓掌,“那太棒了,你来吧。”
说着就解下围裙撂挑子,她累了一整天,好意请他吃晚餐还被嫌东嫌西。
令嘉坚持认为人和人交往不能毫无界限忍让,很明显傅承致被周边人照顾惯了,就喜欢在人底线边缘疯狂试探。
当老板的敢做,他这做下属的也不敢吃啊!
小两口的情趣让霍普在旁看得瑟瑟发抖,傅承致自己却并不生气。
他对令嘉一向有很好的耐性,当真脱掉外套,解开袖扣,卷袖子站到她之前的位置上,接替她的工作切肉切洋葱,之后又从沥水框里拿出洗过的西蓝花焯水,有条不紊用沙茶酱开火炒肉。
虽说动作并不熟练,速度也算不上很快,但平心而论,傅承致确实比她会一点。
他做事很有完美主义的倾向,切菜宽度一致,菜板上码得整整齐齐,调料严格用勺子量克,然后才往锅里放。
等到炒肉的香味出来,令嘉也摒弃前嫌了,挨在橱柜边上问他,“你什么时候学的手艺?”
“牛津宿舍,公共厨房,论文写到后半夜,总不能把厨师从家里叫过来。”
令嘉立刻秒懂,大家都是同一个伦敦,同样的考试周。
论文交稿前的夜晚,每个人都是不怎么睡觉的,图书馆借齐文献以后,就开始不分白天黑夜,埋头苦干。即便令嘉当时没住过几天校,后半夜电脑桌上也会摆一堆肉桂卷甜甜圈,或者直接把冰箱里的晚餐拿到烤箱热一热。
开放式厨房,面条出锅时候,整个客厅都能闻见香味,傅承致第一个往令嘉盘子里盛。
就在她刚要开口说“够了”的时候,对方已经停下来,俨然十分清楚她目前能摄入热量的最大上限。
令嘉自然而然接过盘子,接过他递来的叉子,背靠餐椅坐下来的瞬间,才突然意识到——
这种彼此深入了解,既不是恋人又不像情侣的状态,有多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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