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一哆嗦,手机掉下来差点没砸歪鼻子,吃痛地捂着揉着鼻梁骨,手机震动起来。
是席霖的电话,令嘉赶紧一咕噜起身。
对方问候过便开口:“还没来得及给你道个歉妹妹,常玥之所以能针对你做出这些事情,跟公司失察脱不开干系,我已经把她团队里策划这次事件的成员解雇,你别放在心上。”
令嘉沉默了好几秒,小声道,“如果不交解约金,以后她都没戏拍了吗?”
“这就是常玥的事了,你不需要替她担心,公司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给了她机会,是她心术不正,不愿意把握,才有了今天的结果。”
倒不是担心,令嘉觉得感慨又茫然。
这个行业那么多恶人,却不见得每个人都有得到惩罚的机会。常玥是AM内部排得上号的新生代小花,她的团队打压过那么多对手,所有人一直是睁只眼闭只眼在配合,这次折戟在令嘉这儿,不是因为公司良心发现,只是因为踢到了傅承致这块铁板。
她一直在努力和傅承致撇清干系,到最后却还是沾他的光,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报了仇。
她觉得有点心堵得慌,睡不着觉,干脆下床运动,做了十分钟仰卧起坐,又来了几组平板支撑。
F市天气已经很热了,随便动一下满头汗,喝了一大杯水,令嘉把剧本摊开。
没过十分钟,又心烦意乱地合上,摸出手机,打算给傅承致打个电话,问问他怎么又随便掺和自己的事。
他人这会儿在伦敦,加上区号刚准备拨,手机里便有陌生号码打进来,地址显示S市。
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令嘉只觉得奇怪,都这么晚了,稍作犹豫后才点了接听。
不过几秒钟,她的神情从怀疑变得凝重。
举着手机自沙发起身,听到最后一句时,浑身如坠冰窖,僵在原地。
电话是从S市疗养院对接的人民医院打来,电话那边急促的女声属于医院急诊科护士,她通知令嘉,她父亲在十五分钟前,护士夜间例行检查时候,被发现昏迷不醒,初步诊断是突发脑溢血。
疗养院的工作人员也接着打来电话,“……情况不太乐观,现在刚送去拍CT,家属得尽快到医院。”
说了一堆,令嘉只觉得不真实。
“我每天都给负责病房的护士打视频电话,今天晚饭时人还好吃了小半碗,突然就进急诊了呢?你们会不会是搞错了?”
电话那端沉声道:“令小姐,我们理解您的感受,但这个病就是这样,很多老年人毫无预兆在睡梦中突然发病。好在我们护士今晚就发现异常,没有错过最佳抢救时间。”
还有希望。
令嘉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立刻最小化通话屏幕,查看凌晨的航班信息叮嘱工作人员,“我现在F市,最快的航班飞回来也要三个半个小时,在那之前麻烦您好好照看我父亲。无论出现什么样的情况,我希望医生不惜一切代价抢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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