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两秒,认为老板并没有追问的意思,霍普进入下一项。
“财务部沃克利阁下发来邮件,让我转告您草拟的修正法案大约会在接下来一个月内发布,他建议我们应当尽快在过渡期内做好适应调整,缓解新法案带来的冲击。”
“下午四点前给他回复,发布时间务必再延迟至少一个礼拜,邮件写情真意切些。”
助理为难;“傅,恕我直言,您提出的要求就算是沃克利的亲儿子来写陈情书,他应该也很难体谅。”
“那就加上这句,倘若法案提前生效,我将停止扩大财政部在合宜的透支账户规模。”傅承致斜他一眼,“亲儿子不敢这样威胁吧?”
霍普:……
“好的,下一项,您是否要停止对保守派民主基金会的拨款,他们资助的金融杂志在上个月花了不止一个篇幅对您的行为与主张进行抨击。”
“为什么要停?”傅承致反问,“不遭嫉妒是庸才,他们骂了些什么?”
他甚至饶有兴致。
霍普收回视线,不愿再看这个丧心病狂的男人。
“需要的话,我可以在下午前把那些内容收集成剪报,供您仔细阅读……还有,我们对瑞士跨境支付公司的谈判已经到了尾声,刚刚结束的晨会上,埃斯特林认为收购至少可以在八月底完成。”
“他在开玩笑吗?”
傅承致偏头,仿佛是真的疑惑,“烦请替我转告埃斯特林,收购如果真的拖到八月底,他会直接收到解雇函。”
“好的先生。”
霍普呼出一口充满马厩味的二氧化碳,记录完关键信息,关掉平板文件的最后一页,结束为时十五分钟的早报。
老板今天的好心情显然影响了他,霍普也较平时轻松许多。
待傅承致换好骑装,牵着他那匹血统高贵的纯种马贝拉进入跑道前,霍普忽地想起还有一桩小事,随口向上司征寻意见:“傅,国内宝恒的股价持续走低,到达预期值了,绘真认为现在正是进入清算程序阻碍最小的时机,我们不如——”
傅承致翻身上马,居高临下打断他,“跌停了再说。”
资本家的情感果然只服从于资本增殖的规则,他们并不吝惜榨干最后一分利润的精力。
霍普心领神会,微笑发问,“傅,即使刚刚发现令嘉恰巧是绘真集团正在并购的宝恒董事长千金,你也不打算下手轻些吗?”
贝拉本来已经开始在场内跑动,闻言,傅承致将重心后移两三公分,马蹄便停驻。
霍普只见他回头,唇角愉快而邪恶地扬起来,牙齿白得近乎刺眼,“为什么要?Kill two birds with one st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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