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易怜真听懂了,他用一边的牙齿嚼着干硬的饼子,鼓出一侧脸颊,“那就应该是……”
任无道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脸,觉得手感很好,便又使了点劲:“他可能会在你睡觉的时候出现。”
易怜真立刻动了动,换了一边,把另一侧的腮帮子鼓出来,边躲任无道的手指边感叹道:“那他还挺顾及我的感受的。”
“唔嗯……”他终于被任无道抓住,贴着脸揉了揉。
然而当天晚上,易怜真整晚都没能睡得着觉。
一想到睡着后可能会被金色眼睛上身,他就忐忑又紧张,闭上眼睛比睁着眼睛还清醒,宛如第二天要期末考试却完全没有复习一般焦虑。
到最后他甚至完全放弃了睡觉,拿着那颗淡蓝色的星星,趴在桌子上发呆。
任无道也颇为无奈,跟易怜真大眼瞪小眼,无计可施。
他是有一些“助眠”的丹药,但那些东西对易怜真完全没用,只能靠易怜真自己困了去入睡。
两个小时后,易怜真绝望地跟他说:“我好像不困了。”
如果是个睡不着的普通人,第一天睡不着,第二天肯定会撑不住睡过去。
可他身体能自动复原最佳状态,原来还有一点困,熬着熬着,越熬越清醒。
任无道:“……”
“你要不试试做其他的?”他建议道。
于是第二天,易怜真拉着任无道走上街头,帮怀阳城的百姓们修缮房屋、重塑路面,忙了一天后筋疲力竭、打着哈欠回来。
吃了一顿晚饭之后,他重新恢复了早上精神奕奕的样子,眼睛里的神采比星星都亮。
躺到床上,虽然有点困,但完全不像是累了一整天。
第三天,任无道没办法,只能把易怜真压在床/上狠狠弄了两个小时。
短时间内实在是受不住,结束时易怜真眼泪还没干,他根本顾及不了其他,头沾上枕头便睡了过去。
任无道沉默地看了一会儿,有些后悔。
他应该第一天就这么做的。
如果是平时,他会抱着易怜真一起睡着,可这一天任无道却下了床。
他穿好衣服,默默地收拾好一切,然后走出房间。
还未到午夜,清亮的月色如水一般洒下来,和着微风一起带来清爽的凉意。
任无道却没有什么表情。
他静静靠在院墙边,看着院中已经枯萎的一棵海棠,眼睛里的情绪难见端倪,虽然没有易怜真那么紧张焦虑,但对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他同样充满了不安和担忧。
看着自己的爱人突然变成另外一个人,永远不会是什么令人愉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