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到第三天,易怜真终于发现他好像并不会饿死。
饥饿感按着规律一天两次地袭来,再在大约一两个小时后奇异地散去。最开始他以为自己是饿过头了,可伴随着时间流逝,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的体力并没有下降,每次的饥饿感也不比上一次严重。
用易怜真自己的话来总结,他现在的状态就像是一个正弦函数,在一个稳定值附近波动着,却不会偏差太远。
他甚至怀疑自己如果一晚上不睡觉,第二天也不会觉得困。
“好事啊!”秦英听了第一时间道,“这下不用担心你了。”
接着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不然就算有吃的,你还得在牢里解手。”
“……”易怜真,“滚!”
熟了之后,秦英简直跟他室友一样损。
尤其是这两天,易怜真的心里很不平衡。
秦英和乔游思两个人气味相投,一天里有半天都在小声互相对歌,脸上洋溢着久逢知己的喜悦。
易怜真一会儿觉得自己像个灯泡,一会儿又觉得两个人只是单纯唱歌,但反正不怎么自在,只能把心思花在其他东西上面。
他又出去见了林复均几次,林复均的态度一如既往地坚决,他的心情却愈发沉重。不知道该如何安抚林复均,也不知道回去后如何对狱友们说些什么。
他摇头的次数远比他能回答的问题多,而每一次摇头,都是一次对自己的诘问与折磨。
好几间牢房里的人都被“清空”,易怜真逐渐了解到什么是罗玉山所说的“小劫”。
他没有性命之忧,却也止不住担心未来,为其他所有死去和可能将死的人难过。
唯一的进展大概是他告诉了林复均,秦英有希望能带大家逃出去,让林复均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希望。
除此之外,易怜真还试图对牢房的铁栏下手。
牢房里问了一圈,竟然真的有人用锯子作为武器。可惜锯子的材质比较普通,易怜真也没有法力,无法驱使灵器,锯了好长时间都没让铁栏出现任何痕迹。
秦英当时见状把自己的剑也贡献了出来,易怜真努力半天,最后发现原因可能是他力气太小——如果他是个举重运动员,拿着秦英的剑,兴许有可能把铁栏砍出几个印痕。
“那就只能等了,”秦英说,“好在情况不是那么糟糕,还能搏一搏。”
三天过去,薛天定除了第一次出现,之后的两天都没有露面,仅派了手下过来按部就班地执行任务,以及询问林复均是否改了主意。
想来这位最终反派应当是日理万机,不屑于来这边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