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准备好了,开始吧!”
曲历河憋着笑,拿红笔在那道题上画了个圈,做了个重点标注符号。
“这个题吧……”
啪!
江迟的手落在册子上,恰好挡住了那道题,曲历河被吓了一跳,差点没把笔扔出去,等反应过来以后,才好奇抬眼。
“怎么了?”
“曲历河。”
江迟对上他的目光,身体突然向前倾去,兀的一下靠近。
黑发蓬松四散,深邃的桃花眼里倒影着他的脸,瞳孔分明,黑白相间,眉宇间的朝气与烂漫,和穿透玻璃的光一般,强大而果断。
他的睫毛算不上很长,但胜在浓密,因此垂眸的瞬间,总有光影随他眨眼的频率而不断明显,消失,明显,再消失。
因为他和曲历河是并排坐的,所以为了看清楚曲历河,江迟不由得侧转了下身体,将自己的身体角度拧到和他近乎相对的地步,鼻梁旁就这样遗落了一片阴影。
江迟没有说话,可满身都是进攻的压迫感。
那种凌厉的,极具侵犯性的气质,是从打架的场子里练出来的,平日刻意的收敛着,如今却突然释放了出来,铺天盖地的压在曲历河身上。
后者微微一愣,用一个温柔的笑,化解掉所有的压迫,随后开口。
“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来,你是不是还差我一个答案?”
江迟的声音很轻,和他现在的身体姿态截然相反:“你说你周一给我答案,答案呢?”
……
原来他还记着这个事情呢。
曲历河眸子震动两下,一直屏住的呼吸沉沉落下,声线微弱,惆怅:“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办?”
江迟一顿:“那你什么时候能想好?”
“不知道。”
曲历河非常诚实的摇摇头,在不清楚自己能待多久的情况下,他无法给出任何承诺和保证,也给不出江迟想要的回答。
如果得到了再失去,还不如从来没得到过。
这样,也就不会有念想。
不知道……
江迟听到这三个字,第一反应就是他是在用这种方式拒绝自己。
那一瞬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他只觉得心里闷闷的,很难过,有些喘不过气,眼前的人影一分为二,又重合在一起,有一股酸意从心底攀升到鼻尖处,脑子里混杂着各种各样的声音。
明明这个教室里面就他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