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心情好, 还是饮料真的好喝,江迟拧开饮料喝了一口,霎时眼睛发亮, 一脸满足:“曲历河,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个口味?”
蹲在地上的某人一愣。
这话说的,自己不光知道他的口味, 还知道他讨厌的东西,他喜欢的东西,他无所谓的东西, 他的一切自己都知道。
当然这种话只能在心里说,曲历河朝他的膝盖更凑近了些, 以便将伤口看的更清楚。
伤口边缘的血已经凝固,颜色略深, 如铁锈般附着,最中间的地方依旧水润, 鲜艳的红从内里渗出来, 将边缘已经凝固的血块浸软。
曲历河仅仅看着,就有种钻心的疼。
然而江迟还像个没事人一样,撕开包装袋将面包往嘴里丢。
曲历河听着他的咀嚼声,脑中突然闪过刚才看到的某个画面,愣了片刻, 佯装无意问他:“味道怎么样?”
“好吃啊!”江迟口齿不清的回答,“我喜欢。”
曲历河点点头,头顶的呆毛随着他的动作摆动, 发丝缝隙中遗落的光斑在额前跳跃, 光影浅淡, 眉眼温柔, 澄澈的眸子里酝酿着无辜的笑意。
“嗯那就行,石泽给买的,你喜欢就行。”
“什么,石泽?”曲历河这边话音刚落,江迟塞面包的动作一愣,一个不小心,被呛到剧烈咳嗽。
“咳咳咳!咳咳——”
曲历河抬眼,黑眸中含着狡黠:“呛到了?喝口饮料顺顺?”
“咳咳咳,曲历河……”江迟呛红了脸,仅仅说了三个字就又咳嗽的停不下来。
曲历河趁这个时间给他上药包扎伤口,然后起身,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动作轻缓,江迟瞬间就像被顺毛了一样平静下来,黝黑的发丝折射暖煦的光,印的曲历河眼底都是暖意。
“好些了?”曲历河的声音清冽柔和,像春风掠过柳梢,风动时心也动。
江迟揉了揉喉咙,刚刚剧烈的痛感过后,变成了如今似有似无的痒。他有些不适应的轻咳两下,抿唇不看曲历河,反而把手里吃了一半的面包丢回了塑料袋里。
“难吃死了,这面包真干,饮料全是色素。”
塑料袋的白光掠过眼角,曲历河看了眼已经被他喝了一大半的瓶子,唇角愉悦的上翘:“难吃还吃这么多。”
江迟顿住:“我现在就吐出来。”
曲历河忙制止他,靠在一旁的椅子上转笔,看着道:“别别别,没这个必要,吃了就吃了吧,也是人家石泽花钱买的呢,别浪费粮食。”
江迟好像对石泽这两个字过敏,一听到他就气血上涌,理智全失:“石泽他没安好心,曲历河你可别被他骗了!等等——”
江迟非常严肃的凑近曲历河,后者微微一惊,下意识往后退。
“曲历河,你该不会是喜欢上石泽了吧!”
“啊?”曲历河惊愕抬眼,他怎么会认为自己喜欢石泽呢?不管是原来的曲历河还是现在的自己,石泽在他的世界里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连兄弟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