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凶险,才需我皇室子弟在那以安军心,不是吗?”胤祺冷冷看向索额图,口中厉声质问。
索额图被这话噎了个正着,张了张嘴半天却没说出来一句话,反倒是胤祺道:“况且,我另有去处!”
今日这半个时辰,众人都被五阿哥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他之思虑与谋策直像个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军,全然不似十几岁的少年郎。几番对话下来,大多数对他心存疑虑之人都改了态度,连老将孙思克都迫不及待地问道:
“五阿哥还有后策?”
胤祺单手拿起竹竿,淡淡说道:“噶尔丹部与费扬古将军在昭莫多必有一番鏖战,这样的鏖战最忌讳的就是后方失守,故而我要做的是绕过昭莫多直奔噶尔丹部的大营。”
“此计甚妙,若是后方得手,一但消息传入噶尔丹部将士耳中,必然军心溃散。”孙思克十分赞同的样子倒是对胤祺生出几分尊敬佩服之意来。
皇帝沉着眉却是一言不发,他从不知道胤祺在军事之上有出乎常人的洞察力,今日他所言每一条计谋都是兼顾分析了敌我双方优劣之势,不但考虑到了大清士兵对漠北草原寒冷环境的适应能力与补给状况,更是顾及所战地形与伏击后策。
这整个计划就好像是在他脑海中推演了数以百遍一样,最为难得的更是他说每句话眼中的自信与坚毅,他是无比的相信自己不会输,他是无比的相信自己真的能在昭莫多一战留下赫赫战功,扫平漠北一统这蒙古草原。
作为父亲的皇帝,头一次生出了想给他一次的机会,即便他知道危险但……又会有哪个父亲会阻挡自己儿子功成名就呢!即便胤祺是生来就已经享受富贵荣华的皇子,但于此真正亲自立下汗马功劳统一大清边疆的宏愿,无论是万岁皇帝还是汗阿玛父亲,都应当成全。
皇帝:“朕允了!想带多少人,带哪些人你自己看着办,这一次朕许你权力由你自己做主!”
胤祺见此连忙磕头谢恩,他知道今日大帐之内并不是每一个人都相信他能成事的,也不是每一个人都相信他所说能成真。他们怀疑,他们猜忌,他们以为胤祺纸上谈兵,他们以为胤祺贪功冒进,可既然万岁下了旨意那不如坐等他一败涂地声名扫地。
大帐之外很快便就变了天,原先大早上还烈日当空晒的人要脱层皮,如今却是寒风呼啸钻得人身子骨发抖。他们所处之地如今离克鲁伦河不远,地处草原开阔又比邻河岸,大风刮得是呼呼作响有如鬼哭狼嚎一般。
胤祺得了令只回:“臣领旨!”他微微转头,那帐中将领一个个或是眼神闪躲,或是充满鄙夷,几乎没有人相信他真的能做到与霍去病一般封狼居胥成为一代战神,可从西路翁金而来的老将孙思克却与所有人都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