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祺回过头一双大眼睛里充满了嫌弃,随后也只神秘兮兮的摇了摇头,抱着胸费力解释道:“这个科学嘛!是能给正确反映世界本质与规律的理论,这个……”
本欲继续解释下去的胤祺,转眼便看见梁山不思进取无心向学的东张西望,随即只能长长叹了口气。梁山起初对他的五言五语还心有忌惮、仔细听讲,总觉得是自己学问浅不明白五阿哥说什么,可后来发现不仅自己听不懂,曹峦和刘清徽乃至徽州府的两位吴大人也都不甚明白。
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你说你的,我听不懂不听还不行吗?
“干嘛呢!”胤祺伸手就推了他一把,“好汉!你是不是觉得我最近好讲话?我说话现在听都不听了是?真是岂有此理!”
说罢就要上手,梁山连忙抱着自己的脑袋道:“听听听!您说话我哪有不听的?这不开玩笑呢嘛!误会!纯属误会!我刚才就是看看那头完工了没有?
唉?哎!五阿哥!阿哥爷!咱可不能养成那种随意打骂下人的坏习惯啊!这是相当严重的啊!唉唉唉唉……”
“好家伙!你是下人?我还敢把您当下人啊?好汉!你别躲!”胤祺说着便就冲了上去。
到底还是少年人的心性,不大点的少年就算平日里装得再是成熟再是聪慧,心里那颗仍旧炙热、年轻的心还是会像这样偶尔将事实出卖到底。对于胤祺与梁山来说,这样平平无奇再过普通的打闹是从前并不会出现的行为,只是如今……
太多的压力背负于身,此刻的打闹反倒成了释放压力的一种调剂。然而仅仅是这样忙里偷闲的一阵儿,也没能持续多久。曹峦自坝下一路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胤祺余光瞧着了他立刻便就不再胡闹。
顶着太阳,胤祺抬手遮住额头才道:“这么急跑什么?是不是哪处圩有麻烦事儿?”
曹峦看着面前已然从白皙还带着婴儿肥的胤祺,变成如今这般瘦削、黢黑的胤祺,心中也是一阵感慨。他喘着粗气,将怀中的信件递了过去,言道:
“您吩咐的,是……是岭南送来的加急文书!这前头咳咳……刚来,我便给您送过来了!”
梁山从一旁拿起水袋连忙递了过去,胤祺却一言不发的撕开信封,沿着热浪滚滚的夏风接受了这么个坏消息。
“信上说什么了?”梁山贴心的拍了拍曹峦的后背,唯恐他一口水喝急了再呛着自己,转头又十分好奇的问着胤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