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银翘踮起脚尖缓缓帮主子系好身上的披风, 只生怕她被外头的冷风冻着了。
宜妃低了低头,只是笑着说:“万岁爷与谁交心,交不交心的你又知道了?我瞧你现在是不得了了,什么样的话张口就敢说了?”这话说得语气虽然不重,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了。
银翘也自觉自己失言,沉默的跟在宜妃身后便就一言不发了。
这突然的安静也着实是让宜妃觉得有些不适应,她微微回头看了一眼, 又问:“怎么突然又不说了?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嘛?”
“是奴婢刚才失言了!”银翘低声认错, 眉眼也没了刚才那会子的飞扬之感。
“你与惠妃也无仇怨啊?每每说起她与大阿哥来便就是一副瞧不上眼的样子,到底为了什么啊?”
“奴婢没什么仇怨,就是看大阿哥不喜欢的, 说来说去还是咱们五阿哥最好,如今是文武双全的像个大人了呢!”银翘一说起胤祺来,整个人便又不自觉地恢复了之前那副神采飞扬的模样。
这简直就是毒唯的表现嘛!别家的哥哥都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只有自家的哥哥天生不凡!
纳兰珠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耳旁还停留着银翘对胤祺滔滔不绝的彩虹屁,她却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看来这样爱护一个男人却又与他没有太多亲属关系的情感大概是不分年纪,也不分年代的。
晚上的宴会设在朝贤殿,时辰并不算迟但华丽的黑伞盖却早已笼罩这片四四方方的天,而再往这四四方方的天外是灯火通明的人山人海,花灯游车锣鼓齐鸣一派盛世繁荣就如同一副金焰熨光的万里江山图。
纳兰珠沿着台阶,踩着厚厚的鞋底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往上,里头早便已然集聚了许多皇亲贵戚。而他那个傻儿子胤祺今日却不知怎么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样神情专注的样子……还是在今天这个日子,倒实在是有些奇怪了。
“宜娘娘万福金安!”
“宜娘娘好,宜娘娘万福金安!”
“……”
她一路走来,那一侧的阿哥们一个个都需得起身行礼,小到如话还讲不太清楚的小格格,中的如她家小十一胤禌开春也要搬进南三所去住了,大的如大阿哥那般年纪连孩子都有了的。
年纪差别之大,已然是这面上最显著不过的特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