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饶命,爷饶命!是小的慌了神,是小的错,爷您饶小的一条命!”
“咚咚咚!”
那太监被吓得直哆嗦,止不住的将将头磕在地上,直磕得生生脆脆的响,只听着声音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这小太监这额头一定是一片乌青。
“饶了你?那我的砚台怎么办?我的砚台可是……”
“大阿哥,砚台终归是死物,这孩子年纪也不大倒不至于为了个砚台要了命不是?”站在最前一直默默不作声,自顾自收拾东西的王师傅,终于是看不下去了才转过头来为那小太监开脱几分。
王师傅一向都是个不爱惹事的性子,从来也不掺和这些有的没的,更不消说是掺和大阿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大阿哥的性子,整班上书房的满汉师傅们,只要稍微是个脑子清明灵巧的都看得出来是位嚣张跋扈的主儿。虽说在万岁爷面前他还顾虑着,每每装出一副大哥模样,对弟弟们颇是炙爱分痛、手足情深的样子。
其实转过头,最是看不上他这班兄弟们了,对着一心只知道读书的太子他倒是不敢放肆。可除了太子外,三阿哥、四阿哥甚至是五阿哥,哪个没明里暗里被他讽刺耻笑过。
对手足同胞尚且如此,对他们这些老师们也就那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说尊敬那是远远不及的。而至于随身伺候的奴婢、太监,王师傅自然知道是只会更差,但差到这么个离谱的地步,却也还是没想到的。
当着他的面儿,当着他这个老师的面儿,都敢直接上脚踹,背地里还指不定要怎么把这些太监们不当人呢!
三阿哥倒是个聪明会看眼色的,直拉着大阿哥不停劝道:“算了算了,王师傅说得对,这端砚也不过是身外之物,赶明个儿弟弟我给您买一块送去!”
大阿哥冷着脸,虽不再追究什么,但也实在是没有给王师傅与那小太监什么好脸色看。直眉瞪眼的又骂骂咧咧几句,甚至还颇有些指桑骂槐,借着骂小太监的意味实则骂王师傅的意思。
那王师傅只摇了摇头,只当没听见一般,扭头就走了出去。
——
牵着胤禛温暖小手的胤祺,今天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不知为什么他觉得今天的四哥特别平易近人,再加上那与韶华相似的眉眼,总是让他没来由的想要去亲近。
“四哥?”
“嗯。”
“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