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孟抬手抓住他的手腕,毫不避讳和他肢体接触,但也没有任何暧昧滋生。
她手指搓了搓向云鹤的手腕说:“你也休息休息吧,你就算是天生皮肤好,也经不住这么糟践。”
“这腕子都快比我的细了,这些天来,你又有多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向云鹤,”陆孟叹息一声说:“今晚你便不要守夜了,宫中我们已经完全掌控了,岑家和我姐夫手下的人将侍卫都清洗过了,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的。”
“你今晚就在偏殿睡吧。”陆孟说:“我如果有事就喊你。”
向云鹤心中一暖,克制着想要拥抱陆孟的冲动,点了点头。
晚上陆孟面无表情坐在被叫醒的延安帝面前,看着延安帝吃东西。
婢女喂饭,延安帝不吃,虽然身上让人无力的药力未尽,却也不妨碍他面如虎狼眼似刀剑。
他声音虚弱,唇无血色,头脑更是昏昏沉沉,这些天一直被灌药睡觉。
蛊虫的作用已经没了,他清醒着,一直都清醒着,看着这个祸国的妖女做的一切。
“你以为……你能掌控天下?就凭你?”
延安帝道:“你才摸到了一点点权势的边缘罢了,你只要再敢深入,必定被权势一口吞入其中,血肉消弭,再无脱身的可能。”
陆孟对婢女挥挥手,亲自喂延安帝,面无表情说:“死就死吧,我都走到这一步了还能退不成?反正我家人已经救下来了,大不了我就吃药自尽。”
陆孟批阅了一天奏折,现在情绪都被家国大事抽空了。
完全破罐子破摔的言论让延安帝简直无处下手。
陆孟说:“你可别骗我说我放了你你就会放过我,你当初要挖我肚子里的孩子的嘴脸,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幸好我这人这辈子也不打算生孩子,你现在也知道了吧,之前在太子东宫囚禁的那个,不是什么太子妃,是二皇子妃。”
延安帝沉默,抿唇。
饭送到了嘴边,还是不吃。
陆孟说:“就算你是九五之尊,人这个东西也很脆弱的,不是喊一喊万岁,就真的会万岁。”
“我会不会被权势绞碎血肉是其次,你要是再不吃东西,你就会饿死。”
陆孟说:“一代君王,怎么死,也不该是饿死。”
“而且你总也不吃东西,就不会方便,时间久了,你年纪也大了,你很可能面临更尴尬的境地,那就是被屎憋死。”
“你……竟如此粗鲁。”延安帝简直气得额角青筋乱跳。
“我不明白,乌麟轩为什么会看重你这样的女子。”
陆孟又用勺子碰了下延安帝的嘴,延安帝大概是怕了被屎憋死的羞辱结局,然后张开了嘴,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