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像是怕了,但实际上乌麟轩根本懒得理会师修远这样的毛头小子。
陆孟一直都藏在乌麟轩的怀中,抱着他贴着他,连脑袋都没露出来。
一直到出了南疆最后一道关卡,师修远终于忍无可忍道:“太子殿下难道不觉得羞愧么,两国和谈之时被战俘挟制,险些丧命,甚至被胁迫着放走了战俘。”
“太子来边关是犒军,还是给乌岭国丢人现眼的?”
男孩子十几岁血性太重,一冲动什么话都敢说。师修远和他姐姐感情极好,他姐姐亲手带他长大,羞辱他姐姐正如羞辱他的母亲一般。
师修远如何能忍?
乌麟轩听了这话,却并没有像师修远预料之中的一样,被激得三两句话就像面对战俘一样昏了头。
而是淡淡看了师修远一眼道:“南荣赤月不是你们几个放走的吗?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当时可说的是不要管我。”
“哈!”师修远在关卡旁边下马,对乌麟轩的反应气结。
“太子殿下金尊玉贵,被人挟持我等能怎么样?自然是要不惜一切保全太子性命。反倒是太子殿下,既然无法自保,又为何要朝着战俘营帐旁边凑,平白无辜给整个南疆的将士添了放走战俘的罪状!”
师修远面红耳赤,已经是彻底急了。
他其实也不是完全无脑,之前他确实不敢招惹太子,但是放走战俘之后就不一样了。
太子回到皇城便会遭受皇帝处置,师修远乃是兵部师家的人,是皇帝的人,如果太子殿下敢在这里打杀他,那么就是“罪加一等”。
若是太子不敢打杀他,师修远也正好出上一口恶气。
只不过他得再怎么好,也没想到在军营之中那个桀骜恣睢,战俘给两句话就炸的太子殿下,现在竟然如此沉得住气。
他看着师修远跳脚,轻嗤一声说:“师修远是吧,本太子记住了,回到皇城,定然好生的同父皇说明,师家之人是如何言语之上冲撞储君,藐视皇权的。”
陆孟在乌麟轩怀中一听,莫名地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乌麟轩今天有点不对劲啊……按照他现在的性子,不应该直接纵马飞过这师修远的头顶,不管他死活只顾着赶路么?
这当面不吵背后告状,好像那小学生常常挂在嘴边的——我给一个人告老师。
师修远咬牙,面色微微一变,皇帝再怎么斥责太子,也不能容许臣下藐视皇权的。
这太子实在是阴毒。
师修远不敢再说什么了,但是就这么让开又不甘心。瞪着乌麟轩半晌,乌麟轩挑眉又道:“怎么,想要因为你姐姐嫁我不成一事,问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