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孟感觉自己像是大老虎口中的兔子,一句话答错了,他的獠牙就会闭合。把自己的皮肉穿透,将她的血肉尽数吞噬。
陆孟咽了口口水。脑子因为酒精的作用,汪汪汪汪汪像是有一大群狗围着她咬。
每一只都是乌大狗。
她不甘心。人都救了,一劳永逸的长效避孕药还没到手呢。
她现在坦白一切保不住槐花的命。也保不住药。还让乌大狗抓住把柄,不知道要怎么拿捏。
万一乌麟轩只是知道槐花是个男子,不知道他是个巫蛊师,诈她呢?
陆孟说:“王爷难道是醋了?我是听人说银月郡主的身边有一位奇人,能令女子轻易成孕。”
“我不是想要自己怀孕,我有好好地吃避孕药丸。”
陆孟说:“可是我姐姐一直都想要孩子,我是打算救下他给我姐姐送去的。不是我喜欢男生女相的男子,我也没有打算把他留在身边。”
承认撒谎还有其他的都可以。
但她绝对不能承认自己知道槐花是一个巫蛊师。
无论银月郡主说什么,只要陆孟“不知道”,那就是不知者不罪。
乌麟轩听了她的说法之后,又问:“既然是这样,你那天为何不跟我说实话?”
“你要给你姐姐寻一个好的医师,也不至于要病急乱投医吧?”
“你明知道太医令就是我手中的人,太医院集天下医术最精。如果你开口我会不让太医令想办法吗?难道太医令在你的眼中,还不如一个野路子的……医师吗?”
乌麟轩说到最后“医师”两个字,陆孟感觉自己的眼珠子在眼眶里突突直蹦。它们仿佛就要结伴离家出走。寻找下一个脑袋能够长久长在脖子上的人。
他很显然是知道了,槐花就是制作情蛊的巫蛊师!
陆孟心里慌得一批。
但表面上强行稳如老狗。
输什么也不能输气势。
她听了乌麟轩说的话,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这都是什么语气?”
“字字句句都是质问,我现在是你的囚犯吗?”
陆孟把乌麟轩的手抓着甩开,回过头看他。
“我那不是看你那天太生气了,当场就要把那两个婢女给杀了。我只是劝你两句不要当场动手,你就用那种可怕的眼神看我。连陈远都被你吓跪下了。”
“王爷你觉得我当时敢说什么?”
“病急的时候可不就是乱投医吗?”
陆孟说:“我把这个槐花送去南疆,我姐姐自然会判断他到底行还是不行。”
“我送的是一份心意,姐姐护我爱我,我送个人去,给她一份希望怎么了?”
“而且我姐姐的那个病,中秋宴的时候回皇城就去太医院看了。整个太医院都拿不出来好用的方法,这个太医令在我看来还真就是个酒囊饭袋!还娶小妾,一把年纪搞出个孩子,品德也很败坏!”